月陇西来的时候只为他们各自带了一件薄薄的衣衫,多半是怕她凉着,特意吩咐嬷嬷再来送衣裳。卿如是心底暖融融地,便问道,“世子人呢?”
“世子被老爷罚跪祠堂,去之前吩咐老奴告诉夫人,晚上不必等他睡觉了。”嬷嬷答完,又低声道,“老奴听了一耳朵,好像是因为夫人你的事,说什么世子拿歪点子算计老爷,老爷被气得不轻,险些拿鞭子打人,郡主好容易拦住了,但老爷气大,还是罚世子去跪了祠堂。”
卿如是微蹙眉,稍思忖一番便明白过来。好罢,他们婚前并没有发生任何关系的事情到底还是被晓得了。多半是被那位验喜的嬷嬷或者郡主娘娘不小心说漏了嘴。
既然月陇西不来,卿如是就觉得自己泡着没意思了,赶忙起身换了衣裳回房间。
熟知前几日有月陇西在身边闹腾,她盼着能自己睡个安稳觉,如今没了月陇西闹腾,她躺下后心底又惦记着月陇西。辗转反侧睡不着,想着他一个人在祠堂跪着也太惨了罢……过去得那般匆忙,也不知有没有穿够衣裳。
这几日晚上凉,他若是生病了……
会过病气给她的。
嗯,卿如是勉强认为自己是为着这个原因才重新披了外衣,去给他拿银狐氅送过去。
穿好素靴,卿如是抱着银狐氅,寻了个机灵的小厮带路,往祠堂的方向去。夜深,秋声渐起,衬得四下愈发静谧,祠堂通明,烛火煌煌。
祠堂门口有两名侍卫把守,再隔得远些还有几名小厮,见到她纷纷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