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浅挣了下,乖乖闭上了嘴巴,秀气的小鼻子翕动着,搭在枕边紧紧蜷缩着的手松开了一点儿。
时浅睡得浅,她只是太累了,潜意识里还是能感觉到外面的一举一动的,好比她能听到晏辞在问什么,也能感觉到晏辞的指尖压在她的唇上。
但眼皮子太重了,想回答,有些力不从心,过了好久,时浅才无意识地开口说道:“想考第一。”
话说完,时浅意识更重了。
好像前方有无尽的深渊,深渊里有无数双隐形的手,不断地拉扯着她向下、向下、再向下。
就稍稍休息一会儿吧,然后陪一会晏辞,等等晚上再看书。
时浅想。
想考第一……
晏辞蹙了下眉头,收回了压在时浅唇瓣上的手指,站起了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时浅,微微起了火气。
火气来得莫名其妙。
他不太明白,明明只是一个期末考试,没有必要这么认真没必要把自己折腾这么累。期末考试,每学期都有,每一个学期她都这样吗?
想考第一。
听听,多么简单直白的理由,没什么花里胡哨的,就是想考个第一。
晏辞都要被时浅气笑了。
看了一会,确定时浅不会踢被子以后,晏辞揉了揉额角的碎发,又轻手轻脚地带上了门,出去了。
楼下,成了负翁的喻见还在负隅顽抗,一边磨着小牙一边时不时瞪一眼周梒江。
周梒江窝在沙发里,随手又掷了下骰子。
骰子咕碌碌滚了几圈,稳稳地停在了游戏背景板的正中央。
又是一个六。
喻见飞速地算了一下周梒江连跳六个空格后她可能需要付出的代价。六个空格后,她需要再付给周梒江一百万游戏币,除此之外还需要学猪叫。
学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