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这么久,早就不冷了。只是她冻久了,一直没缓过来。
大喵藏在那副漫不经心的面孔下的温柔,会溺毙人。
热水从蓬蓬头淋下,润透了带着寒气的发丝,水流从肩头缓缓地滑落,流过大腿、膝盖,再到小腿……
闭着眼睛,眼睛被热水温得疼,刺刺的疼,想到妈妈的话,时浅刚放松下来的jīng神又是一紧,觉得连喘气都困难。
她和妈妈吵不起来,她只需要听就行。
“你说啊,你是不是谈男朋友了!你陈阿姨说好几次看到那个男生送你回来!”
“无缘无故,有手有脚,人家为什么要送你回来?你才多大,我生你养你,你不给我好好学习,你谈什么恋爱?”
“你哑巴了?”
王影歇斯底里了一阵,一把夺过时浅手中的诗词选,狠狠地丢到一边,又吼:“一天到晚看这种闲书,考试会考吗?试卷都写完了,错题集都复习完了?”
书被夺走,时浅搭在腿上的手不由地收紧,垂下眼,继续一声不吭。
卧室门被王影反锁上了,隔绝了外面奶奶的喊声。
时从翰还在外面的小棋牌室内玩牌,没有回来。
左邻右舍皆没睡,小巷里不太安静。
“从小到大,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好好读书好好读书,我们家就你一个,你还是个女孩子。我和你爸辛辛苦苦在外面工作,供你读书,你倒好,书没读到哪里,谈情说爱的本事倒是长了不少。”
“你说啊,是不是他?”
抿了抿唇,一向逆来顺受地时浅轻声说:“那你去找他啊。”
“你——”王影没预料到时浅是这种反应,被气到手指着时浅说不出话来。
找他有用吗?
今早刚在办公室被人家做主任的大姨怼过,N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又是学校里的领导,家长里短打听打听就出来了。
主任都是小领导,背后的那些人是她能指着鼻子骂的吗?那些人骂不了,连时浅都敢和她还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