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女孩的动作更为谨慎,双手小心翼翼搀扶着身侧的男人。
陆珩轻哼了一声,稍扬了扬眉骨,见女孩一副颤颤巍巍的模样,男人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笑颜。
好不容易将男人搀扶到床边,陆珩身上的毛毯早就不在。
见男人终于被自己安顿在床上,温渺总算松了一口气,她抬手抚去了额间的薄汗,然而下一瞬,女孩突然惊呼一声,面色惊诧地看向男人。
陆珩转身,不满地觑了身边一惊一乍的女孩,却见温渺苦着脸,双眉紧紧拢在一处。
他不悦道:“……怎么了?”
女孩难为地望着他,面色微苦:“这是……我的床。”
男人目光平静:“所以呢?”
温渺苦恼地低下头,绞着手指道:“你睡这,我睡哪里呀?”
刚才只顾着扶着陆珩起身,温渺差点忘记男人的房间其实是在隔壁。
她恼怒地扒拉着头发,见陆珩只是面色淡淡地望着自己,眼神写满了“我好不容易才躺下来你难道好意思来来回回折腾一个残疾人吗”的怨念。
温渺惭愧地抬起头,试探道:“要不,我去你房间?”
“不行。”男人脱口而出,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为什么?”
话音刚落,温渺整个人就被攥了过去,她惊呼一声,失重之下,整个人又一次摔在陆珩身上。
等她呜呜咽咽支着手从男人身上爬起时,后背又被男人宽厚的手掌压了下。
再次摔倒。
温渺无奈,只能趴在男人心口处。
毛茸茸的脑袋窝着男人心口,温渺艰难地抬起头,却见陆珩面容冷峻,男人稍一抬手,吧嗒一声将旁边的小夜灯合上。
温渺愣住。
黑暗中,她只听到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自己耳边响起,微微裹着点委屈。
陆珩低声道:“渺渺,我怕黑。”
“……”
.
大概是从良的缘故,沈樾这几天都老实巴交地在家待着,只偶尔看向温渺的目光带了点探索之意,好像难以接受自己突然多了一个妹妹一样。
虽然很快又被陆珩冷咧的目光劝退。
沈樾父母的态度实在太过热忱,鉴定结果还没出来,他们却像是已经将温渺当作亲生女儿一般,每每都怕她在家里过得不自在,嘘寒问暖的程度几乎超过了沈樾。
这天早上,温渺才刚踏出花园,就看见沈言正蹲在不远处的草丛中,手里拿着一把剪刀,正修建着杂草。
已经是早春,花园里边的花花草草尽数有了动静,迫不及待似的,争相破土而出。
沈母喜欢娇艳的花朵,所以沈家这一大片花园,几乎都是沈言亲手料理的。
刚开始他并不熟练,走了许多弯路,久而久之的,人却像老农一般,对各种花草树木了如指掌。
“伯父,你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