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淮晏我看着喜欢,想着如果你不想待在家里,那就去燕都也好。可是你不喜欢他,外婆也不qiáng求,但是今天你说句实话,是不是有喜欢的男孩子了?”
外婆煽情煽到一半,突然杀出这么个问题,周念顿时呼吸一滞,脸也不知不觉地红了起来。
“我眼睛是不好,但还没瞎。”杨新筠笑笑地拍拍她的脸蛋,“那个男孩子,也是燕都人?”
周念默认了。
杨新筠又问:“是你采访里说的领队?”
周念握紧手中的弹壳,大气都不敢出。
她一直以来不敢跟家里坦白,其实也是怕外婆不同意。毕竟有了她母亲的前车之鉴,她不敢保证他们能接受迟则安的工作性质。
杨新筠责备地看她一眼:“记得你外公以前是做什么的吗?”
周念从来没有见过外公,但她听家里人提过:“船员。”
“是啊,làng一打过来,船翻了人也没了。”外婆看向窗外,夜深了,外面什么也看不见,但她的视线却像透过无边的黑暗,看到了几十年前的那场意外。
她张开嘴唇,轻轻吐出一句话:“我们家的女人,每一代都会有一个,注定喜欢上这样的男人。是好是坏,也只能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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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在路边停下,周念推开车门,拎着临走前大姨给的一袋大闸蟹往小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