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静先是很失落:“你真没去博物馆啊,”接着很快又高兴起来,“不过跟你一起工作也好呀,但刺绣我才学了几年,你要多带着我哦。”
周念假装没听见前半句:“没关系,年老师也会经常来看,有我们解决不了的问题就问她。”
邓静俏皮地比了个OK,放下手里的针拿出手机点了几下:“不过我觉得你说的那编剧名字有点耳熟……啊,是他啊!”
“很出名吗?”周念坐到绣棚前,转过脸问。
“你不知道吗?他未婚妻就是这部戏的女主角呢,”邓静握住手机,摆出少女祈祷的姿势,“真好啊,能和心上人在一个剧组天天见面,我也想有这样的男朋友。”
周念愣了愣:“这样呀,真好呢。”
想他的时候,只要喊一声他的名字,他就能转过头来看着自己。她伸出手指,抹了抹绣棚上的丝线,心跳悄悄地加快了几分,又在心底小心地重复了一遍。
真好呢。
可是周念心里明白,她不可能像大姨吩咐的那样劝迟则安改行。
他很喜欢登山。
山在那里,所以他就历尽千辛万苦去看山。不向山索取任何,也不在山间流连,等他看见了山的模样,便会心满意足地回家。
这恐怕是世间最为纯粹而自然的感情。周念不希望,也不认为自己有权利要求对方压抑这份天性。
更何况,那样的迟则安才是最让她心动的。
想起他站在顶峰时安静的神态,周念便微微扬起嘴角,方才心里涌起的一点点羡慕又悄无声息地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