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外行,迟则安跟着逛了一段,也看出一些门道。
这不是夏天时他陪姥姥去参观的那种有很多人参加的工艺展,今天这个展览的绣师都是同一人,这是一场个人展。
展厅的壁挂电视上正在播放那位绣师的生平介绍,迟则安留意了一眼,发现那人比他想像中要年轻许多,今年才三十五岁。
周念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看了一会儿:“她很年轻吧?”
“三十五,在你们这行应该算。”
刺绣是一门需要多年积累的行业,周念的老师年映chūn,直到五十岁那年才成为一代大师,而她的大姨父徐向亭,四十出头也只能在苏城小有名气。
三十五岁就可以在燕都举办个人作品展,是一个相当值得骄傲的成绩。
“因为她年轻,所以你就抽空来看展?”迟则安侧过脸问她。
周念浅浅地笑了一下:“你有没有注意到,她的绣品形式很多样。”
迟则安环顾四周,发现确实如此。
不论是从屏风到礼服的装帧形式,还是从蝴蝶到星空的绣制主题,展厅里数十件绣品都在向众人展现苏绣拥有的诸多表现形式。
周念站到以一幅蘑菇云为主题的挂像前,轻声给他介绍:“你看她在这里用的针法,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会用了。”
迟则安凑近了也看不出名堂,但他还是问:“你也不会?”
周念摇了摇头:“我老师会,这其实是以前皇宫里用的古法刺绣,要看很多历史书才能自己琢磨出来的。”
迟则安没有出声,因为他看见周念眼中闪过一丝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