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迟则安年少时住过的房间,衣柜门上贴着他中学时期喜欢过的球星。海报被岁月磨得边角折起,他应该曾经试图把它们撕下来过,有一幅缺了一小半,留下被胶黏紧撕不动的白纸就放在那里没管。
向来喜欢整洁的周念看得一阵手痒,恨不得亲自帮他处理gān净。
她默默地从chuáng上爬起来,打开房门去卫生间洗漱。
卫生间在走廊一端,等周念洗好脸出去,才发现迟则安竟然已经起了,正坐在餐桌边握着笔在纸上画着什么。
听见走路的动静,他抬起眼说:“早啊。”
那双眼睛深邃地看了过来,周念扯扯衣角问:“不早了,你几点起来的?”
“七点。”
周念愣了一下:“起这么早做什么,你还在生病呢。”
迟则安笑了笑:“习惯了,睡不着。”
他脸色比昨天好了许多,只不过嗓子还有些沙哑,说话的声音比往常要低几度。周念踱步到他面前,发现今天确实没再发烧,这才放心了一点。
“你在画什么?”她低下头问。
迟则安把纸推过来:“反正闲着,先想想院子怎么弄。”
周念看向纸上的平面图,迟则安显然不是设计专业出身,只是大致画出了院子的形状。
沿墙边加了几个长方形,旁边备注上花坛的字样;中间用密密麻麻的小圈表示出鹅卵石通道;左边是一个篮球架,右边有一套桌椅和一个秋千。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足十平米的院子被他塞得满满当当。
迟则安指给她看:“这里留给你种花儿,秋千喜不喜欢?不喜欢就去掉。咱们这院子小是小了点儿,但晚上能看见月亮,你想看的话夏天我们就坐在外边乘凉。”
周念看着那些质朴的线条,问:“你起这么早就画这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