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洲衍从背后环住她,以前中学的时候是许鹿鸣环钟洲衍,现在改成钟洲衍环她。许鹿鸣才知道,原本被人抱着睡是一件挺安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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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她没有做噩梦。她从当年跟钟洲衍刹然结局之后,总会不时地循环那场梦,梦中的少年做一半退出来,赋予她的那种空洞与误解的挖苦,使她一直不间断受折磨。而且许鹿鸣没告诉过别人,自从钟洲衍出现后,她做这种梦的频率变更高了。
所以她找钟洲衍,是的,其实为了给自己治疗心理障碍的。虽然预期之外又那个,但这样一个完整的晚上,至少得到了未解的答案,足以消弭曾经的不快了。她对自己的情志控制很有把握。
定了闹钟四点五十分,因为今天季萧萧婚礼,肯定要早起,会有很多事。还怕司马益那个小子会突然来敲门。
看身旁钟洲衍睡着后的样子,丰俊额头,硬朗的黑发,眉眼口唇英气又迷人。她不客气地捏了他一把。
钟洲衍睡眼惺忪,温柔道:“要下去了吗?”
许鹿鸣说“是”,问:“钟洲衍,你以后可以做个人吗?”
钟洲衍刚醒,有些迷糊。
许鹿鸣说:“经过昨晚,就为我们的曾经彻底挂上了圆满的句号。这之后衍总就跟我,当做互不认识的陌生人吧。”
钟洲衍看着她柔情似水地说这种话,甚觉不可思议。男人目光里本来是温柔的,许多年都未有过这样暖乎乎的睡眠,抱着许鹿鸣的感觉就像抱着了全世界。原本噙在嗓子里的蜜语,顿然就淡定了下来。
沉冷地应道:“好。呦呦,你说什么我听你什么。”然后绅士地吻了吻她。
许鹿鸣就换上裙子下楼了,一宵缠-绵,两个人身上都有印子,青一点紫一块的。
她洗漱完喝了牛奶就去季萧萧那边陪化妆,所幸买的裙子是保守的,再在颈子上系条丝巾遮住可能有的痕迹。等到九点婚礼开幕,钟洲衍果然跟许鹿鸣没有对视。他也穿了件立领的衬衫,扣得很严实,两人隔着老远距离,仿佛根本没有昨夜的交集。
老司马达一身西装,牵着季萧萧一步步走过来。季萧萧雪白婚纱,精致雅丽,随着音乐的节奏步履缓缓。司马达头发虽掉得没剩下多少了,但老人家一辈子是个讲究的人,脸上乐哈哈的笑容,气质不输。
一般这样的氛围,总是使人特别的虔诚,圣洁、庄重的灵魂洗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