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姑听得这问话,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也顾不得深想,抬头却只见一个优美淡然的背影,道:“贵妃娘娘是个很和蔼的人,明理知事,且美貌响彻金陵城。”
月桥微微侧身,衣摆随风荡了起来,秦姑却被她突然倾身靠过来吓了一跳,更让她心惊的是随后少夫人不带任何情绪的看着她,问了一句:“那如此知礼的贵妃娘娘派你到我身边所谓何事呢?”
早在秦姑从宫里出来却不在各房里待着,被引到她跟前到顺利收下,她一直以为不过是让她身边多个掌礼的姑姑罢了,如今看来却不全是如此了。
秦姑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讪笑道:“少夫人何处此言,老奴不过是因贵妃娘娘对宁家甚为牵挂,便过来走一走吧,等少夫人不需要老奴在身旁的时候,老奴自会禀明贵妃娘娘,回老家颐享天年了。”
月桥见她字字句句并不曾是说谎的样子,淡淡的笑了笑,退了开去,站起了身子,负手而立:“姑且便当你说的是真的吧。”
她淡淡的摆了摆手,转身对着这一片花海不知在想些什么。
秦姑却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儿,绷着的脸也恢复了如常,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同绿芽一道站在远处候着。
风轻云淡,沁鼻花香,美人可入画,一抹清风吹起那花海里的优美的人影,此景可称绝色,却不过只维持了短短的几刻便被闯入的吵闹声打断。
闯入的是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年轻婢子,衣裳是二等丫头制式,她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只露出两个红框框的眼眸,只见她跑进来后随后又有两个粗壮的仆妇插着腰走了进来,还边走边骂:“该死的小蹄子,你跑也没用,还不快给我们滚过来。”
“就是,反正也逃不掉,何不束手就擒,谁让你得罪了我们鸢姨娘呢,如今谁不知道,鸢姨娘可是大老爷的心头肉,小心肝……”
嘴里不干不净的两个粗使仆妇见到立于院子一旁候着的大丫头绿芽和管事秦姑时一愣,心里开始打起鼓来,随后视线却被那花海里的人影给惊得瞪大了眼。
糟!
在她们着急不已的时候,先前入内的那婢子在恍惚间却仿佛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癫狂的跑过去在月桥跟前跪着磕头:“少夫人!求少夫人救命,求少夫人救命啊。”
月桥被吵了清净,不耐烦的回过身,看了看身前,又看了看几步远的两个面生的仆妇,随意问道:“这是怎生回事?”
秦姑和绿芽也走了过来,她们是听到那两个仆妇说了几耳朵的,当即便回道:“回少夫人,这些人应是鸢姨娘院子里的人。”
“鸢姨娘?”月桥问着,但视线去看着两个仆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