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夫人对她这态度险些就要大动肝火,但想到此行的目的却是按捺了下来,只得揭过这茬容后再议,指着被扶到一旁的鸢姨娘身上:“那你倒是说说,这鸢姨娘是怎么回事,她在你院子里被打成这样,你有何话要说?”
反倒让月桥诧异得很,她扭头看着对面一旁不语的宁衡:“我记得宁家家大势大,规矩甚严才是,莫非这都是以讹传讹?”
“胡说!”关系宁家名声,宁衡板着脸严肃起来:“我宁家最是重规矩,上下左右,礼仪仪态皆是金陵上等,什么以讹传讹,都是什么子虚乌有的话。”
“哦。”月桥挑了眉眼,移开了眼,转到老夫人跟前:“祖母,这鸢姨娘是大房的一个妾室,犯不着让你老出面儿才是,”说话间她突然捂着嘴,惊讶起来,上上下下的在老夫人和那鸢姨娘身上打转:“莫非,莫非就跟那话本子里说的,这鸢姨娘还是祖母你家的远亲不成?”
是你家的远亲!
老夫人恨恨的盯着她。这个臭丫头,这是拐弯抹角的挤兑她呢?
“哪能儿呢,这不过是恰好经过这里听到了吵闹了才过来的。”老夫人掩了掩嘴。
“哦。”月桥拖长了尾音,水盈盈的眼眸在老夫人这稳稳当当、准备齐全的一行人身上略过,轻轻的笑了起来。
来得好,人越多才越会把这些破事家丑给传出去,看他们以后还有何面目出门!
“行了行了,长辈的事儿哪能由得你这个小辈来过问!”老夫人身边的庄氏见她脸色开始泛青,当下不耐烦的朝一边的安氏说道:“大嫂,不是我这个弟妹说你,这儿媳妇不懂规矩还是得你亲自教导一番才是,这鸢姨娘本是你们院子的人,她一个做儿媳的,管事儿管到了公婆的院子里,这怕是不对吧?”
“就是就是。”
“是啊,二夫人说得有理。”
“……”
庄氏话落,整个院子里立刻有下人们轻轻议论的声音传扬开了,庄氏得意的撇了一眼月桥,眼里似乎在说:哪怕你百般手段,但在规矩面前依然跟扒了爪子的病猫一般,毫无威胁之力。
在这样的情形下,安氏也顾不得宁衡的劝阻站了出来:“你二婶说得有理,便是这鸢姨娘做得有不好的地方,也应该是为娘的出面儿做主,你若是插上一手,少不得被人议论手太长。”
宁公早就忍耐不住,此时直接一锤定音:“既然月氏犯了错,那便罚吧!”
宁衡一下变了脸色:“爹,不可!”
月桥的目光在满院子的人脸上一一划过,见宁公和老夫人带来的人都幸灾乐祸的,而那几位主子更是毫无表情,似乎认定了她犯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