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桥一见她慌了神,哪里不知她这是心虚了,又听她说起宁衡,更是笑出了声儿:“什么上任,不过是去做个喂马的,在娘眼里跟他出将当相了不成,还早的很呢。若是我暗害兰姨娘,倒不如说是娘容不得兰姨娘罢了,这些年你们二人争来斗去的媳妇也听了不知多少耳朵了,她撑天了生个庶子,可又碍不到我,最多领一份家业罢了,但兰姨娘若有了身孕,在爹哪儿就又立了功,说不得更宠爱她几分,娘你怎么能高兴呢?”
安氏是何性子,眼里容得下人?
别说兰姨娘了,就是已经成长的宁泽都不受她待见,一年难得见人几次,更别提宽松大度的做个好嫡母了,这是整个宁府都知道的,说月桥害兰姨娘,倒不如说安氏怕兰姨娘比往日更受宠威胁到她罢了?
谁让他们拥有同一个男人,需要同样的宠爱呢?
“你……你胡说!”安氏咬着牙,恨不得扑上去咬她两口:“证据……”
月桥起了身,打断她:“证据牵强得很,媳妇还是那句话,证据要的是铁证才是。”她带着绿芽扭头就要走,却在到了门口时又加了一句:“谁最后得益这事儿十有八九就是谁做的。”
扔下话,她轻轻的嗤了一声,带着莺歌院的婢子们消失在一众人眼里。
说实话,她本以为安氏做了多年的当家主母,这些后宅的阴私用起来应该是驾轻就熟,天衣无缝才是,谁料她依然如此天真。
或许自小的顺风顺水以及嫁人后的一帆风顺让她自觉说一不二,哪怕是漏洞百出也有无数人上赶着哄着、骗着才养成如此自大、自以为是的性子,在她身上都碰了无数回壁了,还傻傻的往前冲,是觉得教训不够还是觉得她不过有点小聪明不放在眼里?
不知道她不是个普通女子?
回了莺歌院,绿芽一边给她换了一身常服,一边砸吧着嘴儿问道:“姑娘,这事儿就算完了?”
月桥闭着眼睛说道:“不完了还能如何?”
想攀扯她证据不足,被她一通话过去反倒是安氏自己惹了一身骚,但就算旁人心里都明清儿这是安氏做的又如何?为了兰姨娘,还能罚她一个当家主母不成?
只要皇贵妃还在一日,宁府里就没人能动得了安氏的位置,最多是受着冷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