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心不懂那么多,看太太没在意,便知趣地不说了。
赵瑀问道:“阿远跟着乔兰闹没闹?”
“没有,阿远少爷可乖了,一路上就没听他哭过一声。”
何妈妈到底没舍得这一份月例,咬牙把大丫留在兖州家中,身边只带了二丫。那孩子体弱,第二天就得了风寒,赵瑀就让何妈妈先去照看自己孩子,阿远暂时交给乔兰照顾。
赵瑀回身嘱咐道:“你提醒何妈妈多喝点鸡汤猪手汤,别一着急再回了奶,若是阿远挨饿,她这奶娘也不必做了。”
却听外面的动静小了,莲心忙跪坐在窗边,掀开车帘。
隔窗望去,校场上的人陆陆续续停下动作,慢慢聚到中央。
当中的空地上,李诫正和单一刀说着什么。
单一刀拱手,懒懒散散地行了一礼。
尽管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从他的动作来看,赵瑀俨然已感受到他的敷衍。
这让她有点儿生气。
说是一回事,可以云淡风轻,可以满不在乎,但真正看在眼里的时候,心里仍旧-c-x-团队-有一股火往上蹿。
她不禁想,李诫会用什么手段降服这个人。
一阵起哄声,单一刀双手叉腰,扬着脖子高声叫嚣,声音之大,赵瑀竟也听得清清楚楚。
“久闻李大人是皇上潜邸里数得着的好身手,今日机会难得,请李大人赐教!”
他胳膊一挥,手下人马上抬来一座兵器架,刀枪剑戟,五花八门的兵器摆了一溜。
他用刀,李诫也挑了一把雁翎刀,相互之间没有客气,均是举刀就砍。
赵瑀看得眼花缭乱,什么动作也看不清,只见两人裹在一团银光里,铮铮铿铿响个不停。
围观的兵勇不时迸发出阵阵呼喊声,赵瑀也不知是给李诫叫好,还是给单一刀鼓劲儿。
“当”一声,单一刀急急后退几步——他手里的刀飞了。
人群安静下来。
他看看李诫,又低头看看自己的手。
有人忍不住叫好,然“好”字刚出口,便觉不对,左右瞧瞧,硬生生把后半截咽了回去。
活像被人掐住脖子的公鸡!
赵瑀忍不住笑起来,露出一种连最谦逊的端庄夫人都难免会有的得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