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瑀头也没抬,“就说我身子不适,问他有什么事。”
乔兰应了一声去了,过了片刻回来道:“他说您祖母病得不轻,请您和老太太回赵家看看。”
“不去!”赵瑀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你随便找个借口打发走,再吩咐门上,往后不许他进门。”
王氏觉得不妥,“他终归是你父亲,这样不好吧。”
赵瑀挥挥手让乔兰下去,对母亲解释道:“赵家投靠了殷家,这时候我躲还来不及呢。”
“殷家怎么了?”
“他家□□静了,自从皇上回京,殷家的人就再也没出现过,我觉得不对,还是躲远点好。”
王氏不懂外面的事,不过她对女儿是信服的,便道:“那我往后也少出门,省得你父亲路上堵我,再给你找麻烦。”
“他不敢。”赵瑀安慰似地笑道,“赵家引以为豪的牌坊没了,推崇备至的家规又与朝廷推行的风气相悖,他根本没底气找咱的麻烦。”
王氏顿时一身轻松,安心去逗弄外孙子。
天气越发寒冷,冬月里,京城的流言不知何时已然消失,皇上重新出现在朝堂上。南边的李诫也频频传来捷报,笼罩朝廷近一年的民乱阴霾,终于要消散了。
就这样,在一片祥和的氛围下,时光缓慢而平静地进入了腊月。
过了腊八就是年,人们忙着扫房子、贴门神,剁肉切菜,满大街都是咣咣当当的剁案板声。
周氏前些日子回了京,整日和王氏在一起,乐呵呵地逗孩子玩。
如此赵瑀有了许多空闲时间,她便想去清远寺探望张妲。
一来是听说张妲得了风寒,她心里挂念;另一个原因,她觉得宫里出事了。
皇后、武阳公主,足有两个月没有露面,期间也没有召见过外命妇。
有人递牌子想进宫请见,却全被驳了回来。
赵瑀有了个大胆的猜想——皇后和公主被软禁宫中。
但没有人问罪,没有人抄家,禁宫内外,就像结了冰的水面一样平静。
太平静了,平静得让人毛骨悚然。
赵瑀生怕张妲再出点什么事,便在腊月初十这天,带着一队侍卫,去了清远寺。
两个多月的山上生活,张妲没有清减,反而红润许多。
赵瑀细细打量了她半晌,因笑道:“还当你病恹恹的,看来离开那个是非窝,你顺心不少呐!”
这时的张妲有了几分从前的飒爽模样,大笑道:“不用提防有人陷害,不用担心有人利用,这心里敞亮,自然百病全消。”
“殷侧妃没给你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