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小刀趁李一帆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一个白眼,故意下重手按了下他的伤口,嘴上却歉意的道歉。
小子胆子可真够肥的,当初为了救李一帆当时缪无邪压箱底的药材都拿来用了,可说是九死一生。
他倒是好,稍微有点起色就自己在这里折腾,要是换药换岔了会出人命的,碗大的伤口居然还有心思安慰自己没事,不知道他才是伤患吗?
越想越气的楼小刀,故意手又下重了几分,可是李一帆除了一开始没准备叫了那一声以后就再也没发出过多声音了。
明明额头因为疼痛都已经有了细细密密的汗水,而身体也有些不能控制的颤抖,仍旧声音温柔的对楼小刀柔和的笑着说话。
“楼姑娘不用担心我,只是伤势初愈,身子还有些虚弱,不碍事的。”
“嗯”
傻瓜!楼小刀看着他这个时候都还在强撑不愿自己担心的样子,手不自觉的轻柔起来。
包扎的速度又快上三分:“先生这么聪明,想来知道有一些事情做了就有可能殒命,难道不怕吗?”
李一帆轻声说道:“自然是害怕的。”
“那先生为何还要做?”
“生,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楼小刀似有触动道:“先生的想法其实和一些绿林侠客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楼姑娘缪赞了,是说那些仗剑江湖劫富济贫的大侠吗?”
……楼小刀倒是一时间不好回答,若说她自己在南岭不需要仗剑的,因为南岭无人不认识楼小刀。
至于劫富济贫她也是算得上的,只是那是在有余钱的情况下。
若说到义字,她为兄弟两肋插刀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要她为一群不认识的无辜之人拼上性命却自认是做不到的。
或许这就是朋友之义和大义的区别吧。
包扎好后李一帆整理哈衣衫说道:“楼姑娘在外面辛苦了,我做了一些吃食,姑娘可以先去用膳。”
楼小刀有些诧异问道:“叶国男子不是讲究君子远庖厨吗?”
李一帆腼腆的笑着说道:“娘亲是江南商户之家,因为嫁给阿爹来到北方对于饮食一直吃不习惯,找了几个触之也不是很合胃口,便自能亲自去做。
我从小就跟在娘亲身边不知不觉就学了一些,后面还时不时的给娘亲做膳食,想来味道不会太差。
这几天麻烦楼姑娘良多,你也尝尝我叶国美食可好。”
楼小刀没想到还有如此意外之喜,自然不会拒绝:“那就托先生的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