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从未想到，有一人会为她一夜白头，生死相随。

这种感觉是楼小刀从未体会过的，心口里满满的，甜甜暖暖，但是又有些闷，有种闷到呼吸困难的感觉。

而这个愿意为她做到这一步的男子，已然在她面前，她本该欣喜的上前一诉衷情，但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楼小刀第一次有些停滞不前。

面前的男子脸色病态苍白，唯一的红晕还是因为饮酒带出来的。

明明年纪轻轻全身却沾满了垂垂老矣的暮气，仿佛风一吹便要把他带走一样，再加上一头白发哪里是记忆中的那个翩翩少年郎，此情此景就像尖刀一样剜在楼小刀的心口上。

她原本以为李一帆对自己的感情是温润如水，却没有想到会如此刚烈如火，带着就算把自己烧成灰烬的决绝。

不知不觉中楼小刀早已泪流满面的踏出了向前哪一步轻喃道：“一帆，我回来了。”

明明只是轻不可闻的低喃，李一帆却把看着池塘准备赶青蛙的双眼瞬间转头盯上了楼小刀一动不动，便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仿佛怕自己动一下楼小刀就会消失一样。

可是突然李一帆像是想起什么转头就跑。

楼小刀都被他这个行为气笑了，当他是酒还没醒，以为是被自己发现他去青楼，所以才会想跑。

可是在楼小刀的面前他怎么可能有机会逃跑，才跑了没两步便被楼小刀抓住。

楼小刀本能的想摸一下李一帆的脸，那心心念念的人，哪知道一抬手便被李一帆避开了。

李一帆双手蒙着脸只是把眼睛留了一条缝隙有些气弱的说道：“别看，丑。”

李一帆向来知道楼小刀爱他的容颜，可是他如今这副鬼样子哪里肯让楼小刀看见，若是…若是想着她，把她吓走了怎么办？

楼小刀耐心的哄道：“才不丑，我们一帆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

只见李一帆露出了全部的眼睛，眼里亮晶晶的惊喜问道：“真的？”身上的颓然气息居然因为楼小刀的话一下子少了大半。

楼小刀肯定的点了点头有些用哄小孩的语气说道：“当然是真的。”

李一帆瞬间把手拿了下来，仿佛一个得了糖的孩子天真笑道：“那我给你看。”

楼小刀微怔，这个傻瓜，长得一副聪明样，是别人说什么他都信还是楼小刀说的他从不怀疑？

就在楼小刀愣神是突然听到李一帆质问道：“楼小刀你个骗子，你曾经说过无论如何都要和我一道回都城以后成亲的！”

接着又有些委屈的说道：“可是你人不但不来找我那么久，便是…便是午夜梦回都从未出现在我梦中。”

哎，喝醉酒的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楼小刀看到李一帆的脸上有些脏脏的，想来应该是刚刚在池塘弄的，转身想拿张帕子之类的给李一帆擦一下，哪知道刚一转身就被李一帆紧紧的抱住。

李一帆语气哀求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说那些话的，当初我就应该来陪你，你不要生气，不要走好不好？”

楼小刀正要回应，可是李一帆似乎怕她说出一些自己不能承受的话，连忙打断道：“若是…若是你一定要走，你带我走好不好？”

李一帆把脸埋在楼小刀的肩上，全身都在颤抖道：“我的命被你救了那么多次，早就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