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以仇恨化作动力,不断的修炼,迎来了第三次走火入魔。

这一次,他的身体遭到了切实的打击,骨骼逆向生长,从十八岁的青年人变成了八岁的孩童。不过这也值得,因为他追求的目标终于达成了,他练就了”嫁衣”,成为了不死之身。

他改名换姓,宰了夜宫宫主,自己坐上这个至高无上的位子。 ”嫁衣”越用越顺手,他干脆将自己的亲信全部种下”嫁衣”,替死鬼谁嫌多呢? ”官主。”姬如霜跪在尹空诀脚下,我见犹怜的杏花眸染着水色,身体因恐惧而微微发抖,明明想哭,却拼命忍着不敢哭,”求宫主放过如霜的胞妹,求官主大发慈悲,如霜感念官主大恩,一定为官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尹空诀甜甜一笑∶”如霜姐姐,这话从何说起啊?我既没有软禁你胞妹,也没有派人对你胞妹不利,谈何放过二字?” ”宫主。”姬如霜绝望的咬住嘴唇,拼命遏制眼泪的流出。 ”只要你听话,好好的为本座效力,当个合格的替死鬼,你的胞妹自会安然无恙,否则……。” 尹空诀笑出两个可爱的酒窝,”你知道后果的。”

姬如霜绝望的垮下肩膀,双手用力抠着冰凉的地砖,直到抠出五个指窟窿还浑然不觉。她根本不敢反抗,也无从反抗。

怎么做?杀了尹空诀吗?

开什么玩笑,且不说尹空诀有一群替死鬼,早已是阎王都不收的不死之身。就算给她姬如霜机会那又怎样,实力差距太大了,她根本就不是尹空诀的对手。

她只能永永远远的做尹空诀的工具,一个在外风光无量、实则卑微又可怜的傀儡。

尹空诀享受这种感觉,这是当权者的爽感,掌控别人生死的能力实在叫人上瘾。

他突然不觉得遗憾也不那么怨天尤人了,因为就算他没有被”改命”,依旧是天雪宗的少宗主,但仙道臭规矩太多,整天把”严于律己宽以待人”挂在嘴边,这个不许那个不让,即便是天雪宗也不能免俗,哪有做魔界之主自由畅快?

少宗主不能随性而为,不能看谁不顺眼就宰了谁。

但是宫主可以。魔尊可以。

尹空诀望着殿外院中存活数千年之久的参天古树,它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庄周梦蝶。

一个念头浮上心头,尹空诀桀桀一笑,他指间捻了一缕魔息,轻轻扯断自己一根头发,将其埋入树根。

庄周梦蝶!

谢炀瞳孔紧缩,指尖因极度的兴奋而微微发颤。

墨衣的命脉所在居然就在庄周梦蝶树里,那么明易晃a口裸,几乎每天都有魔修经过,每个月都采摘其叶子和果实制药!

按照正常人的思路,都会以为墨衣将命脉藏在相隔万水千山的天涯海角,至少不会在魔界内!或许在仙界,或许在凡间,又或许是在环境极其恶劣的十八蛮荒——当真是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知道了命脉所在,想结果墨衣的性命就不再是天方夜谭了。只是,不解决掉”嫁衣”,一切都是空想。

简单来说,”嫁衣”是他的盾牌,而”命脉”是他的血肉,连盾牌都击穿不了,谈何一刀捅进血肉。

谢炀染着寒意的眸子落去别处,正欲离开画中仙的他心中毫无来由的一慌,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回头朝墨衣看去——八岁小男孩的视线刚好落了过来,漆黑清澈的一双瞳孔倒映出谢炀惊愕的面容。

他醒了!!!

谢炀足尖轻点地面,人在瞬息之间撤出数丈之远,却发现墨衣并没有攻击他的打算,而是端着圆润的下巴,脸上挂着稳操胜券的似笑非笑。

好歹是夜宫的宫主,别人在画中仙内会迷失自己,深陷其中难以醒来,直到被画中仙吸干榨干了灵力为止。但墨衣拥有着何等修为和见识,他早晚会苏醒过来,这一点谢炀打从一开始就做好了准备。

墨衣就站在廊下,双手负后,将目光从谢炀身上收回,落在了院中的苍天古树上∶”圣使不愧是圣使,被本座逮个正着还能做到临危不乱,若你真是本座的得力干将,本座定要嘉奖你一番,可惜。…。”

墨衣的口吻很轻松,完全没有惨遭下属背叛的痛心疾首,不曾伤感不曾失望也绝对没有恼羞成每

相反,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

他没想到太上仙门会把歪脑筋动到自己身上,卧底,细作?

他们还真是舍得下血本啊,送谢炀这个仙道未来栋梁来当内应,就不怕这大好人才折里头?

墨衣面上的笑意更深∶”清泳老头比陆皎那伪君子有城府多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是吗?”

谢炀不答反问∶”你觉得我输了?” ”难道不是?”墨衣被勾起了兴趣,越发好奇谢炀还有什么后招可以使的。

他不是傻瓜,自然不会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骗的团团转。谢炀是不是细作,这不要紧,他是仙道还是魔道是什么势力都没关系,甚至他是不是真心加入夜宫,有什么阴谋诡计都无所谓,只要他中了自己的”嫁衣”,那么,他就是任自己摆弄的玩偶娃娃。

要他三更死,阎王爷不敢拖到五更来收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