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曾做过伺候人的奴婢,知晓他们的不易,因此真心感激。
“他们都是朴实之人,平日说话兴许直白了些,但心地总归是好的。”她听出胡大语气里的忐忑,有意为他们说情。
“我知道。”元穆安扯起唇角,笑得温和,“你们兄妹对他们好,他们自然也忠心。”
他想起过去初识秋芜,还有后来不识自己心意的时候的所作所为,面上生出一阵愧色。
其实他性子虽冷,平日对待下人时常不假辞色,但鲜少有苛责的时候,年节之际的赏赐亦多。但面对秋芜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私下为难她。
他喜欢看她为难、羞涩的样子,喜欢看她委屈得要哭,却不敢忤逆,只得照着他要求做的样子。
此刻想来,那时他的所作所为,在她看来,大约都是有意欺辱吧。
他不是个宽厚的主子。
幸好,他如今醒悟了,从此二人之间,再不会有什么主仆之分。
“芜儿,”他想着方才在树下时秋芜的那一句话,顿时觉得身上的痛都减轻了大半,语气也越发温柔,“你方才说的,可是真的?以后,真的不再走了吗?”
他有点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的幸运,总想再听她亲口说一遍。
秋芜脸皮薄,方才情不自禁说的话,眼下再提起,顿时觉得羞涩不已,惨白的脸颊悄然泛红,有些说不出口。
她斜睨元穆安一眼,咬着唇侧过脸不看他,嗫嚅道:“郎君不是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