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不知是谁先憋不住,发出了笑声,其余女妓便大着胆子解开怀大笑起来。
薛吉在众妓面前丢了面子,瞪了沈霁一眼,冷哼一声,也钻进了客舱内。
窦説本来以为二人吵架,刚想劝和,又想起他们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吵架了,甚至架也没少打,可转过头还不是一样称兄道弟,有好玩的就一块儿分享?!所以压根就没有什么好操心的。
到了洛阳城外的码头,景家派来接她们的人早已经在等候,为首的男子对薛吉、窦説道:“二位郎君,我们已为你们准备了住处,请随我们来。”
薛吉这会儿早就忘记了跟沈霁闹过的不愉快,问道:“那你们呢?”
“李娘子与沈衙内,我们另外安排了住处。”景家的人道。
沈霁抬头挺胸,一脸得意:“我们是夫妻,自然不能跟你们同住。”
李云杳与吕念川同时把目光投向她,前者的目光柔和中带着一丝笑意,后者的目光则有一瞬的落寞,旋即把目光转向了前者。
这一刻,吕念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住一起好,省得跟你两看相厌。”薛吉哼了哼,率先走了。
窦説则道:“沈弟安置好后,记得让人来与我们说一声,我们先过去了。”
“好!”
等他们带着女妓们,在众多路人艳羡的目光下,得意地离去后,景家的人才将沈霁、李云杳、吕念川请上马车,径直带着她们来到了景家的别业。
景家如今的家长景三郎已经在等着她们,沈霁将阎舒的手书交给他,他看完后,道:“我明白了,几位便现在这边歇息一段时日,我会尽快收集王家的信息给你们。”
沈霁却道:“除了王家,还劳烦景三叔再帮我打听几个人的消息。”
大概是没见过会放下身段称呼一介商贾为“叔”的官家子弟,景三郎愣了下,道:“沈衙内请说。”
“知河南府事、西京留守焦继勋,及通判河南府留守司事滕中正。”
“好。”
李云杳也跟着沈霁称呼他:“有劳景三叔了。”
景三郎面露微笑:“李娘子客气了。”
待景三郎走后,沈霁才一屁股坐椅子上,道:“还是娘子有面子。”
她扭头,见吕念川神思不属的模样,便安抚道:“吕姐姐别担心,景家在此经营了数十年,相信很快便能打听到燕燕的消息的。”
吕念川回过神来,知道她误会了,但也不好说自己是因为别的事而分心,便笑了笑,道:“我知道,你们也已经尽力了,剩下的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翌日,薛吉已经迫不及待地带人来到景家别业找沈霁,他兴致勃勃:“你说得还真是没错,洛阳家家户户都种了牡丹,不亏有牡丹花城之名。不过牡丹花开花落也就这二三十日,我们已经错过了它盛放之初的日子,可不能错过了它最后光彩照人的时候,我们快些出门赏牡丹去!”
沈霁道:“这普通的品种有什么好看的?就算咱们出门去,没个目的地,也只能是走马观花,毫无乐趣可言。”
“那你有什么好消遣的地方?”
“我早就打听过了,这儿有一种牡丹,品种名为‘姚黄’,花色为黄,开千叶,是河阳姚氏栽培出来的,在洛阳,一年只开数朵,人称牡丹花王。”
薛吉好奇:“这么名贵的花,在哪儿可看?”
“我知道有一户姓吕的人家家里种着。”
“那还等什么?走啊!”薛吉风风火火地就要跑,窦説道,“我们冒昧登门,只怕不妥吧?”
“那咱们先去递拜帖!”薛吉敦促沈霁,“快些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