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四周再无危险,解时雨这才放心的睁开了眼睛,眼睛被血糊住,眼睫毛上都挑着血珠子,她使劲眨了眨,然后悄悄动了动身体。
只有皮肉伤带来的痛楚,骨头全都好好的没断。
解臣的手,还没有坚硬成铁。
她再试着动了动腿脚,两条腿还能够慢慢的动,虽然痛,但还能控制,不至于连逃跑的机会都失去了。
但是当她活动手的时候,就痛的声音憋在了喉咙里,硬生生抖出两滴眼泪。
手捆在背后,她看不到,原本的指甲都翻了起来,从指甲盖都指缝,全都是污血。
真是疼,太疼了。
咬牙忍住呼之欲出的痛呼之声,她想:“知道疼就好,不知道疼才糟糕。”
要是重伤,就不必体会到疼痛的滋味,会彻底陷入昏迷中去。
而且疼让人清醒。
她还舍不得死。
她爱钱,也爱权利,她野心勃勃,想要站的更高,看的更远,又怎么会甘心止步于此。
那时候她刺瞎张闯一只眼睛,从玉兰巷往外逃,弱小的简直能随意被人捏死,她不也一鼓作气跑到陆卿云那里去了?
现在她更不会像条死狗一样,死在这无人知道的地方!
十分缓慢的吐出胸口郁积的浊气,再深深的吸进去一口带着血腥味的气息,她开始闭目养神,尽量放松下来,蓄积力量。
第二天,再次启程,解时雨依旧被关在狭小的马车之中,从嬷嬷打开的一线窗户中,解时雨看到了外面郁郁葱葱的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