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不知解时雨这个时候叫他们来,是为了什么事。
解时雨没有跟他们废话:“你们知道京城一天,要消耗多少石米吗?”
程东细细想了下:“总得千石吧,我在码头上看过粮商卸货,曾听他们说起,不过说的并不细。”
胡邦笑道:“这我倒是知道,只说城内,不算宫中,就有百十万口人,城内除去有俸米的权贵人家,其余人都要籴米而食,就是少算一些,一个人在一升到两升之间,一天也得在四千石以上。”
他是科考过的人,在这些实务上,也多有留意。
解时雨又问:“现在米价多少?”
程东在码头上,最留意这些东西:“南边是一斗百钱,因为丰收,官价一斗再减十钱。”
解时雨点头:“不贵。”
胡邦忽然道:“您要收粮?”
解时雨嘴角一翘,露出点笑意:“我要囤积居奇。”
胡邦愣了一下,心道这胃口——真大。
他想了想:“今年丰收,确实是个机会,可以等到明年或者后年出粜。”
“用不了那么久,”解时雨看向南彪,“我记得你有一回说北边的粮价估出来了,户部愿意给的价格远低于粮商给的价钱,现在是什么情形?”
这件事还是南彪当笑话讲的。
南北征粮,并非一家家去征,而是“时估”,由官府出面和大粮商共同议价。
部分粮商会在外加价截留,囤积粮食,抬高估价,等衙门无法交差,加价收粮的时候,再粜给衙门,坐取暴利。
南彪手里的消息浩瀚如海,这些都是他当趣闻来听的,没想到会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