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廊下,望着蔚蓝的天色,她忽然感觉到一种脱出牢笼的快乐。
一只黑灰色的雀鸟从高处落下,在地上跳来跳去的啄食,时不时发出嘁嘁喳喳的叫声,解时徽一动,就扑着翅膀飞走了。
从前玉兰巷,节姑的院子里,也养着一只鸟。
那只鸟养的比人还尊贵,后来玉兰巷不在了,那只鸟也没了去处,在往后,连节姑也不见了。
那时候,她总觉得不管是解时雨还是节姑,都像是一个巨大的、笼罩在她头上的阴影。
她无力挣扎,总害怕行差踏错,被人嘲笑。
好不容易嫁给文郁,她又困在了文郁的牢笼中,不得解脱。
现在这一切总算是过去了。
只是这样一来,她又觉得自己无处寄放,无处依托。
她就像菟丝花,非得寄生在强大的人身上,才能存活。
在她仔细思索着自己的下一个靠山的时候,文花枝上了门。
文花枝对文定侯府没有感情,也没去见病重的文夫人,而是直接找到了解时徽。
她的样子和从前相比,瘦了一大圈,也更加少言寡语,形如槁木,心如死灰,看着像是守了大几十年的寡。
解时徽打量文花枝,文花枝也在打量着她。
她也瘦了,是操劳过后的瘦,再加上怀着孩子,病殃殃的,眼睛却放出亮光,看着并不悲痛。
倒是眉头紧皱,可见忧虑过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