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常海轻叹气,跪下,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折子,拿袖袍擦干净,一本一本,挥袍的时候像是碰了什么,魏常海定睛,是一团揉皱的纸张。
魏常海轻轻摊开,看着上面笔力遒劲有力的字体,是皇上不久前给小殿下提笔的小名。
皇上当时还问。
“魏常海,好听么。”
魏常海当然觉得好听,怎会不好听,那可是皇上第一个龙嗣的小名字呢。
魏常海是第一个知道的,魏常海当时弯腰站在帝王身侧,很温柔地同帝王念出那两个字,像是含了糖霜在心口的欢喜。
魏常海朦胧着眼,细细叠好纸张藏到袖里,吩咐宫人检查好檀香,弓身退下。
魏常海去往铜雀台。
魏常海似乎都快记不住了,帝王的冷漠凉薄,并非会彻底摘掉。
帝王风靡的一生是孤独的,那个柔弱的女子并不想陪帝王度尽漫漫余生。
那个爱哭爱骗的丫头,你又为何要闯进他的天下?
他生来天子骄子,他也固执,为何要他向世俗的情爱低头。
…
在那座富丽堂皇的宫峨里,赵斯斯坐了一整日,不吃不喝,地龙暖意很盛,可是她觉得冷。
太冷了。
身边发生什么她也不知道,总有宫人来身侧守着她,她也不搭理,殿里燃的安神香总叫人昏昏欲睡,神思难明。
眼睛刺痛得很,吩咐宫女把所有明灯灭干净,独自坐在黑暗里,手里是魏常海偷偷送来的纸团。
“茗织、织织。”
念在心头说不上的好听与愉悦,说不上的滋味。
顾茗织…
是顾敬尧给他们的孩子,亲笔提的名。
原来啊,他是喜欢小公主,大概出生后会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