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之上。
顾敬尧看着那本密密麻麻的册子,里面不曾出现过他的名字,哪怕跟顾字有关的都不曾出现,哪怕是记下他的种种恶行都不肯。
她记忆消退,可她好得狠,半点不想记住他,彻底把他划出了自己的生命。
最后一页还有,萧其非,三个字。
顾敬尧慢条斯理将那页撕下来,慢慢撕成碎沫,手一扬。
陆晋礼单膝跪在帝王身侧,帝王怒了,不知道为何而怒,瞧着那些纸沫洋下,陆晋礼僵了僵背脊:“这…这是属下在崖底搜寻的,已经尽量还原内容。”
“陇西那边如何。”顾敬尧随手将册子丢到托盘里。
陆晋礼低声道:“属下会尽快安排,皇上可要再去死牢审问陈护卫?”
顾敬尧眼底的黑色薄雾刹那间聚拢,一层又一层的浓厚:“养他多年,关键时刻总是没用。”
陆晋礼微微抬头的瞬间,悄悄触到那双眼,分明杀意尽显。
陆晋礼连忙低下头:“是,那便末将代劳。”
顾敬尧掠过陆晋礼走下城楼,如今魏常海受责罚躺在榻上,侍奉帝王王已经变成小太监。
其实顾敬尧还是习惯魏常海,这会儿该在他耳边有意无意的透漏些事情。
“滚。”
众小太监忙哆嗦着腿跪下,不敢动。
陆晋礼远远望着跪着一地的太监,暗暗有些侥幸,好在不是那怒意不是发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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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远在千万里外的大夏。
萧其非坐在石阶上,手里边都是歪歪倒倒的酒壶,崖渊一事私卫营的人晚了一步,本是打算在崖底接住赵斯斯而后带回大夏。
顾敬尧出现得太快,比私卫营的人抢先一步。
人还是回到顾敬尧手中,所有的所有都谋划好了,但是没能成功算得嬴过顾敬尧一回。
唯一的机会,还是那条手链,还是赵斯斯愿意服下。
萧其非捏碎手中的酒盏,动作极为温柔,啪嗒几声清脆:“顾敬尧,倘若你知她服下的落子药是我给的,你会如何呢?掐死我呢,还是掐死她,还是你自己?还是说一起入地狱?”
“你们的孩子终于没了,终于没了,真好。”
他笑了,眼尾微微带动那点若有似无的泪痣上扬,温柔似佛陀,可那双紫瞳里的阴霾出卖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