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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高楼上。
帝王负手而立,夜风轻扯黑金色的龙袍,折射出凌人的气势。
边上的陆晋礼都不敢冒然接近,始终低头:“皇上,晋国与夷国怎就结仇?”
看着那道小身影,她走在鹅卵石的小路上,时不时抬手把绿叶扯下,扯了一路,顾敬尧脸上的冷,不知不觉就融化了。
“她昨夜趁朕不注意,改了很多折子,把户部的商贸调给夷国,晋国当然不服。”
异常后,顾敬尧检查过折子,她驳掉的理由实在很简单,夷国所有的羊毛可商易,西楚冬季最为致命的寒冷,多以商贸打好关系,再以低价购入羊毛。
棉花价贵,这对百姓无疑是好,户部都反驳不过来,这事儿户部就放出去了。
顾敬尧当时都想了很久,自己为何从不在意那些不入眼的羊毛,夷国羊多,羊毛在夷国简直泛滥成灾。
加工处理好不就成了,小傻子的方法总有傻子般的用处。
她也的确会揣摹人心。
她求他留在屋里,不是离不开他,是知道他会批折子。
她一副不情不愿,知道自己不喜欢对着干,最终就可以顺理成章让她碰折子。
她处处让他放松警惕,暗改户部的折子。
他知道,但他喜欢纵容。
边上的陆晋礼目光微抬,有些担忧又有些心疼:“皇上肩负西楚,诸多势力也要持久平衡,若让外头得知夫人干预朝政,皇上肩上该更重了。”
重吗?
并不重。
“论罪也只是干预朝政,论西楚其中的得失,她也轻而易举让四国内乱制衡,西楚并不亏。”顾敬尧微微眯眸笑,“陆卿,你都没她会计算得失,有时候看似越简单越能瞒天过海,她真的很聪明。”
陆晋礼在很久的时间里,才理解透这番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