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敬尧摸着她尖尖的下巴,听得眼皮眨都没眨一下,漆黑的瞳孔深不见光,看得人心里发怵。
他倒是听暗卫说,慕容信夜里都在找铲子,还把布防在赵府周围的暗卫通通喊去找铲子挖树。
顾敬尧知道时,就觉得是障眼法。
但真的去挖了么?
是误会她了么?
跟头摔多了,他并不信。
都已经漏洞百出,她到底是凭什么一而再再二三的骗他?
能凭什么。
走肾不走心的东西。
行,他忍。
“自己留着,朕的安危你左右不了。”
赵斯斯看着周身冰冷未消散的帝王,扯了扯嘴角,把锦盒盖上,略过他起身:“嗯。”
就只是嗯。
顾敬尧转身离开:“好好休息。”
她还是嗯。
门一瞬关上,也关上了可以吹进来的凉风。
后来,白婵进来侍奉她吃晚膳时,就看到碎了一地的拨浪鼓。
有事了。
保准有事。
但看夫人若无其事的模样,白婵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多想?
不不不,夫人历来如此,什么都爱藏起来憋着。
辗转几日过去,自那日之后,顾敬尧不怎么来,来最多的是太医,还有魏常海。
魏常海把入秋事宜交代好,华服锦衣全都换过,包括锦被,端详夫人的神色好久才回承霖殿禀告。
“夫人一切安好,白日都去御花园,晚了就回铜雀台,夜里也不闹腾,有宫女轮流守在榻边,安全着呢。”
顾敬尧只听不应。
魏常海小心翼翼地窥帝王一眼,多的不懂,动不动闹脾气是常态了。
反正吧,在别院就挺好的。
回来皇宫就不一样。
“皇上,老奴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魏常海说的时候,已经匍匐跪下,“或许…或许…”
顾敬尧手执卷宗,面色如常:“既不当讲就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