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敬尧神色依旧:“她对你真特别,不管你做什么不管你姓什么,她满心算计从不会用在你身上,对你始终如一。”
萧其非勾唇笑笑:“羡慕我吗,你就没有这种待遇。”
顾敬尧冷笑一声,声音凉薄:“岂不羡慕,她就连薄子上都写有你萧其非的大名,朕的踪迹影都见不着。”
但听这句话,萧其非是懵的,全懵的,不知是酒热还是风冷,就觉得像是着风寒般又冷又热。
什么薄子?
失忆前记录的事情吗,有他?
真的有他?
顾敬尧余光便扫见萧其非捏酒盏的手抖得厉害,瞧瞧,都感动了。
感动得心都要疼了呢。
很快,萧其非压下情绪,低声:“你不该那么对她,你明明能给西楚的后位,可你不给,别的不敢说,西楚的后位对于你顾敬尧来说多容易的事。”
顾敬尧偏头看向斜阳,不语。
萧其非也不知顾敬尧心里到底怎么想,生长的环境终究不同:“大夏如何。”
顾敬尧冷声:“没动你的子民。”
“那就好。”萧其非靠了靠围栏,“如果打下去,苦的终究是百姓,谁掌权对百姓来说从不重要,重要的是哪个君王能让他们安居乐业,你行,这就够了。”
顾敬尧瞧他:“你倒是清醒。”
萧其非轻笑:“我与你不同,我自边疆长大,见过太多血流尸陈,见过太多无家可归的人,也是我在上九潭欠你的,无谓的战争只会令人失去得更多。”
“顾敬尧,我母后去得早,宫里太多血脉手足欲要残害我,自小看到的都是山河动荡,我父皇总告诫我,拿下西楚拿下西楚,可我也看到西楚的将士守卫边疆时的热血,是他们教会我什么是温柔,什么才是家。”
“如果能选择我愿要人间的烟火气息,可是顾敬尧,你身上就没有,也不合适人间烟火,上位者都是孤独的。”
萧其非自顾自地说。
烟火气息么?
顾敬尧道:“难怪他们都说你与她登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