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指着老二媳妇一个妇道人家,这个担子势必是挑不动的!你们都是同胞兄弟,叫你们来,是想听听你们有什么主意?老二这腿,还要不要给他治,要治,又怎么治?”
少安心急,看着伯伯叔叔。
一个个都垂着头,抿着嘴,锁着眉,就是没人吐半个字!
赵氏纵是可怜二房,自己也没这些个银子添里头,崔家是借了娘家五十两,在借个一百两,那嫂子们还不闹得个天翻地覆。
况且,她才不信,公爹和婆婆愿意筹着银子给二哥治腿,如果公爹和婆婆愿意筹银子,她赵氏也愿意拿出个十多两救急。
二哥又不是大哥,别看婆婆天天乖儿子叫着,那是哄着二哥那傻子干活,卖力气呢。
真有好处,那都大房大哥和宏长的。
崔大强挪了挪屁股,撩起眼皮子,目光淡淡的扫过四下,装模作样的长叹了口气,出声道:
”我是真没办法呀。有银子,前些日子也不至于……“
转了转念头,又说道:
“况且,这腿花了百八十两,咱们也没些个银子天天养着一个病人。老二也是,大冬天的,路滑,非跑到坡子沟干什么?”
就看不惯这幅大爷样,崔山子不紧不慢的:
“干什么?左右不过是为了家里人吃喝在操劳。二哥可没大哥的命好,还能躺在家里数银子过日子。”
崔大强恼羞成怒:“三弟,你怎么说话的!今年秋收,我不是下地卖着力气干活?”
崔山子哼一声,嗤笑说:“往年呢?人在那?今年某人可是输了一百大几十两银子,够买多少粮食?吃三年?五年?
二哥这些年操劳赚的银子,可够救他这条腿。“
一说又要吵起来。
少安几次想插话,被崔老汉眼神止住!
果然跟姐姐说的一样,都是面子话,只恨自己太小,不能据理力争,少安从未有过如此强烈想长大的心境。
长大了,才能护住,才能为二房讨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