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婆子按照亲家舅舅的吩咐,故意只做了粗粮粗饭,单独一碗肉粥、一盘肉包子和一碗海带虾仁汤,早早的让夫人吃下。
饭桌上,一盆馍馍、一道炒茄瓜、一道煮豆腐、一盆子辣子夹杂着零星几块鸡蛋。
李婆子一双筷子嫌弃的挑来挑去:
“你们就吃这些?肉呢?”
沈三舅舅吃的香喷,反问道:
“肉,不是被你们昨天吃完了吗?你们昨天,可是吃了那是我们五天的量。”
“您连我们没杀的活鸡都抢走了,还找肉?”
李婆子想起地两大盆肉和几只鸡,到有丝丝不好意思,转念又道:
“哼,没有了,不知道去买?”
转脸怒瞪着祥婆,这个祥婆不好对付,一个奴才动不动跟她讲着道理。
等她把房子霸占后,管是你是方家奴才还是谁的,都卖掉。
祥婆子福了一礼:
“回老太太话。我们少爷外出了,得等他回来支银子。我们少奶奶……那不是……”
哼!
那死丫头关了牢狱,还不好意思说出口。
李婆子就是得到信了,听说那些人这回把那死丫头送进牢狱,他们只要酒方子,和前面的酒铺子。
另外,还想治一治二房,特别是这死丫头。
又说了,这次的事,崔家其它房也碍不着,所以才敢有持无恐。
等她把房子霸住了,到时让大儿过来住,脑子里想着事,嘴里还不骂道:
“那个死丫头,就是个惹祸精,连累了我们崔家,我要她好看。”
话落,鼻子里还哼一声。
……
你现在吃的,住的,可全是我们家少奶奶的。
李婆子吃过饭,悠闲的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花儿到是好看,中看不中用,净浪费银子。
拔掉,到时候种上几架子豆角,在种上几颗南瓜,那蔓藤牵到围墙上正好。
这秋千不错,等我家大孙子成婚了,在生上几个乖重孙,她就看着乖重孙们在一旁玩耍。
想的美美的,不自觉的笑出声。
水绣:“奶奶,你笑啥?”
李婆子左右看了下,没人跟过来,小声说道:
“我在想呀,等院子霸下来,等你大哥成婚后就住这院子。哎哟,到时候生一窝崽子,多热闹。”
水绣:奶奶就只想到大哥,大哥可跟爹娘说了,等他中了榜后在议亲,还不知道几年后。
“奶奶,您放心,等我进了冯家门,掌家了,还怕大哥没有好院子住。”
对水绣这门亲事,李婆子满意的不得了,刚订亲,家里的债就还了大半。一想美事儿,这老脸笑的如菊花般灿烂:
“我们家好日子就指着你,你是个孝顺的。不像那个白眼狼,就是干尽了坏事,进了牢狱。”
想到这事,水绣一脸得意,开了铺子买了院子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人抓进去了。
她昨天做梦都梦见白芷跪在地上求饶,收回心思,水绣挽起李婆子手臂,放柔了声音:
“奶奶,明年冬天我就要嫁到冯家。听说,我那婆婆当年嫁过去,有五十八抬嫁妆,当时冯家祖母在世时,对我婆婆特别满意。没几个月就把家给了我婆婆管。”
说起嫁妆又是一把伤心泪,她到不是说给孙女多带点,就是这家底跟冯家比,差太远了,老头子一直在琢磨这个事儿。
“哎,我们家如今这光景,要苦了你了。”
水绣眼珠子一转,挽起李婆子走到墙根处,压低了声音:
“奶奶,我有一个主意,能让我婆婆多看我一眼,也好早早的把家交给我。”
李婆子眼露不解。
“这处院子,奶奶你到时候给我做嫁妆……”
话还没说完。
“不行!”
李婆子厉声打断。
这院子可值几百两银子,她脑子又不是浆糊,这可是他乖孙子的。
还说疼她,一说到银子的事,家里只有大哥。
水绣换上笑脸,耐着姓子:
“奶奶,你没急。这院子是我大哥的。那嫁妆自然是归女方有,我带过去就做个门面,让人高看我一眼。”
“等我把管家权拿到手,我还能差这一套院子,自然是还给我大哥。你看那冯家,生意都做到襄州城,在府城都有院子。将来还怕没大院子住。”
李婆子到是听进去了,到也没应承,说让她思量思量。
这作派,好似这院子已经是崔家掌中之物。
婆孙两回到堂屋,李婆子捏起桌上一块点心,突然问道:
“对了,老二呢?”
这确定是亲娘?
都过去一天一夜,也没想起亲生的儿子。
没人应她。
李婆子接着问:“老二人呢?”
众人齐齐咯噔一下,庄子的事,不能说,一说,这老婆子就要去祸祸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