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师傅,方元璟发自内心的笑意,当年从狗洞爬出来,幸好遇见了师傅,给他撑起整片天空,教他念书,教他武艺。
“不过,你师傅,庄老这一年出老了不少,可见是一直担心你,有两回感冒了,连个大夫都不请,正好碰上我过去看他,才请了大夫拿了药。大夫说,这人,到底是上了岁数,可得精心养着。”
方元璟知道师傅,最是嫌麻烦,能抗过去必定自己先抗着。
“嗯,平日多劳舅舅照顾。”
安舅舅摆了摆手:“嗳,那是你授业师傅。自当礼遇,只是我请了多回,让他来安家养老,一直也未曾请动。”
方元璟:“师傅他喜自由,最不愿意在宅内受约束,随他去吧。如今我回来了,有空闲就去陪师傅。”
突然想到,临走时,师傅拉过他小声叮咛,磨刀不误砍柴工,春闺要紧,可这造小徒孙一样是头等大事。
以后,你们爱去那去那,他只要小徒孙陪着,自是身体倍儿棒。
这边,安舅舅神怀感慨。
庄老把侄子教的很好,规矩礼仪、学识武艺,都一等一的好。
可见是十足十的用了心,这,亲身父亲也不过如此。
说起父亲,又想起那个眼瞎的匹夫。
安舅舅平静的说:
“你爹今日又堵我,问你的下落。哼,从前放你在外院,不闻不问,如今到是三天两头记挂。”
方元璟凝眉,今日也听师傅说了,京城里传了一则谣言说方伯爵找儿子儿疯了,他一个字也不信,“他”何曾信过他。
如今他有娘子、有师傅、有舅舅……
“父亲”,他原本从来都不曾有过。
方元璟眸子里掠过一丝意味深长的波光,冷声道:
“舅舅不用理他。待我春闺完,在做打算。”
春闺,对!
侄子如今是襄州的解元,贡士中榜,那是指日可待的之事。
安舅舅摸了摸胡须,拍手叫好,爽朗的笑道:
“对!让那匹夫好好瞧瞧。拿颗珍珠当鱼目,眼瞎的他。”
春试不到十多天,方元璟开始闭门温习,庄老为了徒儿也暂时搬来安家,名曰指点督促。
他才不会说,他是看上了徒媳妇做的菜。
吃着徒媳妇做的菜,喝着徒媳妇酿的酒,这才是人过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