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城不知不觉已至隆冬,今年没雪,没有去年冷,就是让人感觉时间飞快。
那邵老板的婚礼在十二月二十八,就在他那度假山庄。
纪笺第一次见到那个意料之外的新娘子就是在婚宴上,那女孩儿长得很美,高挑曼妙,言谈成熟有气质,看得出来是个在事业上有所成就的女孩儿,站在那风度翩翩的邵老板身边,挺搭。
纪笺忽然记不清之前他那个女孩子长什么样了,只依稀感觉那个有些温婉,所以她还以为邵老板栽得理所当然,没成想……最后人离开了他,而他和眼前这个女孩儿,其实也挺匹配。
姻缘这东西,还真难以预料。
这场婚礼后,年内就没什么节目了。
春节在新西兰的纪家父母回来过年,看看两小外孙。
已经半岁多的两个小朋友长得超好,又萌又漂亮,谁抱着都爱不释手。
纪遇小朋友长得像爸爸,性子也像,对人有些淡薄沉默,才几个月呢就开始不爱出声。
谈之醅每次都喜欢逗他说,你这连性子都像我,真是我的小宝贝,然后亲他一口。
爸爸亲他他就很开心地笑,虽然听不懂爸爸说什么,但是会栽进他怀里各种蹭,各种玩。
谈暮小朋友性子则是爸爸妈妈的结合,安静,但是奶,像纪笺偶尔的撒娇,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蛋上,每次一撒娇,谈之醅都觉得心化了。
翻版小纪笺谁不爱。
年初六,谈之醅带着纪笺孩子上了一趟充州,和谈家的亲戚们一起吃了顿饭。
两个小朋友人气很旺,一群人逗了半天都不怎么吃饭了,整个桌子上全是孩子被逗开心了的咿咿呀呀声。
谈之醒终于抱到孩子后,却发现自己不太会抱,软糯糯的好像要化,不知道怎么下手,马上看向老婆求救。
杭若笑话他一个大领导抱不了小孩,边说边美滋滋接过:“啊宝贝,二婶抱,二婶爱你。”
谈之醒知道她性格好,但是也是第一次见他老婆这么直白表达爱意的,被逗笑。
然后他趁乱起身往谈之醅这走,中间手上多出来两个红艳艳的红包。
纪笺一看就知道他要干嘛,估摸是孩子身上没处放,他直接拿过来了。
她正要说不用,谈之醒就丢到谈之醅怀里了,说:“真是人生赢家。”
纪笺:“……”
谈之醅扯扯嘴角,捏起两个厚厚的红包,声音轻快地说:“不用吧?这么客气。”
“拿着吧你。”他乐道,“给我侄子侄女的,又不是给你的。”
谈之醅吊儿郎当地说:“那回头你生一个,我这两个,你岂不是年年亏?”
谈之醒感叹:“我是全亏,岂止年年亏一个?我有没有孩子还不一定呢。”
谈之醅莞尔,不再言语。
纪笺倒是朝谈之醒看去,问他怎么不要孩子。
他淡然说:“杭若现在没想要,以后再说吧。”
纪笺回想之前和她的聊天,就跟他说:“她好像也不是没想,她去年说是……”
纪笺把他妻子的那些话复制给他,说她就是想要个孩子,不想要个财产的工具。
谈之醒略略怔住,直到听见妻子逗孩子的声音才回头去看对面的人。
杭若抱着小公主在怀,满眼都是星星,各种笑。
说实话,结婚几年,谈之醒都没见她笑得这么毫不掩饰,这么甜过。
人走后,谈之醅把红包递给纪笺,说放她大衣口袋里。
纪笺接过手,调侃:“好沉啊。”
谈之醅闻言就挑眉说:“有我过年给你的红包多?”
她一笑,马上了然地捧场道:“师兄,嗯,我老公最好啦。”
他过年时忽然拿了份财产赠与协议给她,说要给红包就要给个大的,把名下的所流动资金与私人产业都转到了她那里。
纪笺蛮意外,原本不想要,但是谈之醅逗她说,世事确实无常,但是他相信他们之间不会有意外的时候,所以他给她是正确的。
纪笺被说服,就真的收了个空前绝后的红包。
其实之前过年,每年他都会给她一个很厚的红包,说我们家笺笺新年快乐。
虽然平时两人没有专门见面,但是过年他会自然而然地去锡城陪她,跨年夜两人在充州的时候,他也会专门到郊外和她跨年。
谈之醅从来就没忽略过纪笺,而这往后的日子,他更是一颗心都扑上去了。
纪笺忽然问他:“如果咱俩没有在一起,然后你也没和别人联姻,那以后的某一天,你是不是也会把财产都给我?”
“嗯。”谈之醅想都没想的点头,“除了你我还能给谁?”
纪笺眼眶泛过酸热,对他笑了笑。
饭后一家四口去了郊外小院。
有人定时打扫,小院子即使不住人也生机勃勃,很干净。
孩子在饭间被大人们逗了半天,都玩累了,饭后开始困,到家就睡了。
谈之醅等了会儿,陪到两小只熟睡了,就让一起过来的阿姨看着孩子,然后带上老婆又出去浪去了。
去了有一阵没来的南钟。
整个充州如今都知道谈之醅结婚了,娶的纪笺,那个在南钟自由出入许多年的情人。
纪笺好久没喝酒,难得过年,到后喊了戚尔舒出来。
初八了戚尔舒也从娘家回来了,她家孩子已经一岁,日常根本不需要她带,家里有人看着。
起初戚尔舒跟纪笺透露,好多人好奇谈之醅怎么放弃真金白银的联姻机会去娶纪笺,除了美得全充州无人能比,其他要啥没啥,大学工作都没了,说起来,当情人感觉都不够格。
后来谈之醅大概一个月会来一趟充州,来了就会来南钟玩玩,所以看他过得挺好的模样,大家也就没再敢八卦什么。
再后来,纪笺怀孕后也来过一趟充州,不久后也都知道谈之醅有一对双胞胎了。
大抵猜测到是真爱,也估摸是真爱才能在南钟自由自在那么多年,整个充州除了一些眼瞎的,正经人根本没人会敢惹她,从来就没敢惹。
戚尔舒和她从南聊到北,聊着充京这一年多发生的事,各种八卦,说感觉全城就谈之醅最厉害,联姻的那么多,就他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而且儿女双全,如今到这充州来,简直谁都艳羡得眼睛滴血。
纪笺晚些喝多了,出门去找谈之醅。
他不在楼下场子里,原来是坐在卡座的一角的,此刻人不见了。
她就去楼上包厢找他。
在他们聚会固定的厢子里找到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