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月把兜子放在铺的极为单薄的床上,这床简陋的甚至不能称之为床,看到霍老头床上摊开的一本泛黄的本子。
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的都是另一种语言,是她很久以前在某个世界读过的一本十分出名且具有浪漫色彩的诗集里的某一篇。
霍老头这一手字是真的好,十分具有个人特色,看起来比那诗集的内容还浪漫呢。
真是看不出来,霍老头一张脸严肃又认真,这一手外文的字可真不错。
见她盯着她写的东西发呆,霍老头问:“想不想学?”
梁秋月:“爷爷。”
霍老头眼皮子耷拉下来,自己教的学生做出这种事也着实伤他这个老头子的心。
“今天太晚了,我还要去捡柴火,明天我抽空过来跟爷爷学习。不过爷爷可要把这东西收好了。”
霍老头诧异看她一眼,没想到这丫头还真想学。
等人走了,霍老头打开兜子,里头有一根煮熟的肉肠,还有四个杂面饼子,还有一件看起来是旧的但摸起来很软和舒服的线衣,这个时候穿正正好。
看到旧线衣,他倒也没嫌弃,毕竟这年头,谁家过的容易呢。况且干活时他要露出新的线衣让别人看到,肯定会惹出啥风波。
梁秋月正趁着还能看到,在林子里捡了一把柴火。
她边走边捡,渐渐的,她察觉到哪里不对劲,这里除了她踩踏草叶的脚步声,好像还有其它声音。
她身体陡然紧绷,回头看一眼抱着手上捡的柴火撒丫子狂奔。
后头的是十里八乡在她们红星公社都出名的混混张赖子。
张赖子本就是他们东河大队的,现在二十几岁不到三十,爹娘都没了,家里就他一个人。他也不上工,天天游手好闲,之前因为欺负知青点的女知青没得手,但那女知青是个烈性的,不顾名声的闹到了大队上。
张赖子没得手,大队也拿这种人没办法,送进了相关部门接受教育。村名们两年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到哪游荡去了还是进监狱了,现在他竟然又出现在了大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