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顺,柔软。
他很少展露这样乖软的一面,一旦他露出了这样的姿态,便表示,他知道自己有事情做错了。
而所谓错的标准,是他感觉到辛月的生气,已经是他不能随意带过的程度。
现在,便是他不能随意带过的时候。
易宣柔柔执起辛月的双手,送到唇边细细轻轻地吻,“别生我气,好不好?”
从前每到这个时候,辛月都会为他低垂的眉眼而心软。因为她实在看不得他这样低伏的模样。
诱人垂怜,令她心痛。
但现在已经不是从前了。
他细密的吻落在手背上,酥酥痒痒的。
辛月很轻地抽回自己的手,浅色的眼眸里有些许莹亮的水光,是刚才险些沦陷的证明。
“易宣,我不想跟你打哑谜。有些事情,我想我们应该说清楚。”
她告诉自己不要心软,也不能心软,但她说话时还是选择了避开他的视线。
易宣轻轻嗯了一声,朝她靠近一些,态度很端正的样子,“你说,我听着。”
他这样积极,是另一种手段。
辛月侧眸看了他一眼,却并未如他所想那般软下神色和语调,声音一如刚才冷清淡然。
“今天在公司里,不管朱迪有没有出言不逊,你都可以借题发挥,逼着我辞职,离开公司,是不是?”
他会突然出现在朱迪的办公室,谁都知道这不可能只是一个巧合,易宣从来不干任何没有目的的事情。
而他今天的目的,就是逼着辛月辞职。
“是。”面对她的质问,易宣不躲不避,回答得很坦白。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辛月问。
“我今天在你公司楼下看见了桑旗的手下。”易宣说,“他一直想对付我,所以想对你下手。”
辛月闻言皱了眉,“然后?”
易宣接着说:“这段时间,你最好不要单独外出,上班也不例外。电梯间、安全通道、地下停车场,只要你落单,就会有危险。你知道他做事手段向来阴狠下作,我不让你插手关于桑旗的事情,也是为了保护你。”
他说桑旗阴狠,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她昨晚在邵凯那看的那些资料,全部都是何山在这几年里查到的。他明里暗里搜集的那些东西,虽然没有易宣直接给她的那些全面详细,可大概的重叠率也到了60。
想到那上面记录着的一桩桩一件件,不说桑旗究竟是不是有那么阴险,辛月只是觉得由易宣来说人阴狠,未免太可笑了些。
她幽幽地看着他,“你派了那么多人跟着我,这样‘保护’,还不够吗?”
“不够。”易宣无惧她意味深长的眼神,直白道:“除非你二十四小时都待在我身边,否则再怎样严密的保护,都不够。”
他漆黑的瞳仁中好似盛着无边的深情,可这些控制欲极强的深情,并未让辛月觉得感动。
她冷下声调问:“那等这些事情结束之后呢?你会撤掉那些‘保护’吗?”
沉默。
静谧的光线在两人之间流转,时间一分一秒的消逝。
易宣始终没有出声,辛月在他的沉默里知晓了他的回答。
她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未曾体会过这样的无力感。
仿佛被困在了流沙里,四肢都被束缚,沉重的感觉流过她的身体,带走她的力气,拖着她一直陷进更深的地方里。
闭了闭眼睛,似叹息般的女声充满了失望与无可奈何,“易宣,我不想要这样的保护。”
由于各种问题地址更改为ida请大家收藏新地址避免迷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