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神色却很和蔼:“无碍,说吧,永安怎么了?”
宫人便慌乱地磕了个头,道:“启禀陛下,县主她突发红疹,高烧不止,御医已经过去了,说是风邪外袭之故。”
皇帝脸色一变,越过儿子拂袖走了出去。嬴衍同那宫人对视一眼,知晓青芝已经成事,这才稍稍放下了心,动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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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皇帝来到丽春殿后,见岑樱果是病得厉害,两颊烧得通红,小臂上也起了密密麻麻的的红疹子,烧得迷迷糊糊的在梦中喊阿娘,实在心疼不已。纵有疑心,也突然不想追究了。
“既然御医说要静养,便将县主送回定国公府吧。”皇帝收回放在岑樱额上探温的手,吩咐道。
“陛下。”卞乐却劝道,“有一言老奴不知该不该劝。”
“那定国公府毕竟和县主无甚血缘关系,县主孤身一人在京,也着实可怜。不若将县主送去高阳公主府上,姨母也是母,相信高阳公主会好好照顾县主的。”
“也好。”皇帝点点头。
卞乐遂派人驾来了马车,又派了几个宫人,简单收拾了行装,将烧得迷迷糊糊的岑樱送回了高阳公主府。
宫人在院中忙碌的时候,皇帝就一直站在宫檐下,静静看着马车驶离了丽春殿的宫门。
其实他又何尝不知樱樱是在假病骗他。只是,看着她病殃殃的样子,一时想起她的母亲、动了恻隐之心罢了。
当年,永安临走前,病恹恹地伏在他膝上,第一次,和他服了软,说,皇兄,你赢了。
她什么都不要,但求他放过她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