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就这般恨他吗?难道整整两年,连同那个死去的孩子在内,都只是她眼里的“奸污”吗?
殿堂上文书还在宣读她的诉状,字字泣血,薛崇怒不可遏:“贱妇!”
他不顾身上紧缚的枷锁和镣铐朝她冲去,堂中爆发出阵阵惊叫,衙役一拥而上,总算在他触到薛姮的前一瞬将人制住了。
盛怒之中的男人像头被激怒的雄狮,仍在挣扎,几人合力才堪堪将人拉住。封衡亦变了脸色,惊堂木重重一拍:“大胆!”
“本官在上,尔竟敢咆哮公堂!”
“咆哮公堂……”薛崇似听到什么笑话,笑得疯狂又放肆,“横竖也不过一死,就算我咆哮公堂,又能怎么样呢?你们还能杀我两次吗?”
目光转向薛姮,又立刻荡起滔天的怒火:
“薛姮,你很好,为了和我置气,连名声也不要了。你够狠,为兄甘拜下风!”
这是变相地承认了?
在场的诸位大理寺公卿们也都是久经沙场的老狐狸,如何瞧不出这男女之间的暗流涌动?但长官没发话,便权当是看场好戏,又齐齐将目光转向堂下跪着的女子。
那苍白荏弱的少女面上却什么惧色也没有,淡淡地睇着盛怒之中的男人:“我今日来,只是为了和过去的我告别,有些事,我不想过多争吵,以免有辱各位公卿的清听。”
“但你自己做过的事自己应当清楚,这两年多以来,七百多个日日夜夜,我没有一日不是过得生不如死。我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公道,又谈何是置气?”
盛怒之后的薛崇渐也冷静了下来,双目紧紧盯着她:“你真的是这么想的?过往种种,在你眼里,就是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