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这可不是以前你那一张半张皮子,这一下子得成百上千张,不说地方够不够,春天一到,光那味儿人也受不了,咱这儿屋估计也住不下人了。”
“这倒也是,以前都是上秋后才熟皮子,天一冷,没啥味儿了。这要是大夏天的,估计够呛。”
“那你就听大双的,麻溜儿去圈块地。”孟氏插了一句。
“行,大双,你说在哪儿圈哪?”刘玉虎也想明白了。
“南边大甸子,靠盐碱地那里。”
“那么老远啊!”
“远点好,旁边也没人家,要不夏天一有味,别人家该不乐意了。”
“这么远可麻烦,咱还得找俩人看着,这大冬天的,住哪儿呀?”刘玉虎眉头不展。
“盖房子没法盖,先挖个地窨子对付几天吧!”
“这老天死冷死冷的,地杠杠硬,洋镐下去也就是个白印,地窨子也挖不了。”刘玉虎直摇头。
“想想招吧,不行先弄点火把地烧热了,反正大甸子上有的是芦苇和草。”刘大双不想操心了,交给老刘去烦吧。
按他的想法,弄点硝化纤维素,直接爆破,但太吓人了,还是低调点吧!
刘玉虎点点头,乐了。
“别说,真行,就是慢点。等下我去找人干活。”
“爸,别急,还有二件事,这一个呀,咱现在手上的银子,货啥的越来越多了,你不怕背后有人惦记啊!”
“谁说不是啊,我和你妈正为这事儿犯愁呢!咱这儿小地方,有点啥事儿瞒不住。有没有胡子的探子都不好说。”
“咱这儿有没有当过兵的?”刘大双问道,他记得以前招保安都要退伍兵。
“真让你说着了,你大爷就是当兵的,原来是李中堂盛字营的,后来在高丽被日本人打散了,逃出来再没回去。”
真没想到,那个不太爱言语的大爷还是个逃兵,在朝鲜跟日本人还干过,虽然输了,但起码是见过血的人,上阵不胆怯。
“行,叫我大爷找两个人先干着!”刘大双马上答应了,这个年代血缘关系是维持感情的重要纽带。
“好,等下我去跟他说说,再顺便找几个人来搭把手。”刘玉虎起身要下炕。
孟氏把他拽住了,笑着说:“明儿个你们爷几个跟我回趟娘家,孩子他几个舅现在没事,叫过来干就行了,给啥工钱,早晚供两顿饭,晚上在西头那屋歇着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