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中队成三角形宿营,相距约一里。三门七五野战炮布置在坡地上。
跑步回来,全身都热乎开了,再也不觉得冷了。
刷完牙,再洗把脸,去食堂喝完热乎乎的小米粥,吃两个热气腾腾的大馒头,别提多舒服了。
洗完脸,关四海正了正军装,信步向食堂走去。
刚出门口,猛地传来一阵尖厉的啸叫声。
关四海一怔,一下子反应过来了,随即一个虎扑卧在地上,大声喊道:“卧倒!”
正在向食堂走去的一队队士兵,听到关四海的大喊,都迅速卧倒在地上。
“轰!轰!”震天动地的爆炸声一连串响起。
“一五五炮。”关四海心中念道,他知道这一轮炮击过后,自己的大队还不知道有多少活人。
炮击持续了二十分钟,营地上几乎没有能够站立的人了。营房全部被炸得只剩下残垣断壁,被褥、衣物、鞋子、残破的枪支满地都是,当然,更少不了鲜红的血和死去的队员尸体。
受伤的在挣扎,惨叫,没受伤的也是一个个满头灰尘,人傻愣愣的。
关四海的两条腿被一根倒下的房梁压住了,钻心地痛。他知道,这两条腿怕是断了。
看着惊慌失措的队伍,他用尽力气喊道:“隐敝!快进入阵地!”。
说完,头一晕,整个人昏迷过去。
听到关四海的喊声,队伍没那么慌乱了,过来两个人架起关四海,其他人纷纷进入地堡。
保安军对营地有严格的要求,这主要是刘大双学习湘军曾剃头的做法。再加上刘大双天生胆子小,所以,驻扎的营地除了营房,壕沟、围墙,还用水泥在重要位置修了地堡。
陈了关四海受伤昏迷,其他三个中队长倒是无大碍,有一个中队长叫吴小天,今天是值日官,在坡上的地堡里值班,更是毫发无损。
“吹号!准备战斗!”吴小天命令通信员。
一声声急促的号音响起,这是敌人来袭,准备战斗的信号。
平时严格的训练,既使在突然遇袭,一片慌乱的时候,队员们也都本能地、机械地进入阵地,子弹上膛,炮口扬起。
“发报给司令,满洲里遇袭,敌情不明。”
吴小天又一次命令通信员。
通信员出去了,几分钟后回来,大声报告:“队长,报务员牺牲了!电报机也炸烂了。”
吴小天略一沉吟,马上吩咐道:“一人双马,立即去扎赉特旗报告。”
“是!”通信员敬礼,转身就走。
吴小天走出地堡,站在坡上,用望远镜四处观察。
西边,扬起一股小小的雪雾,三个骑兵正疾速向营地冲来。
吴小天认出那是三个游动哨,应该是发现敌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