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外人看见都生气,更别说她自己。”
“我知道,你当初不想连累她,眼睛的事,你也很无力,但她的确熬了一段非常痛苦的时间……”
后来尚阳又说了很多口齿不清的话,周隐却只对这段话记忆犹新。
原来在那段晦涩难捱的日子里,她远比他想象中承受得更多。
差不多十点。
这场烧烤局才结束。
回去的路上,周隐靠坐在车后座,吹着夜里凛刃般的冷空气。
不知是酒意上头,还是心中那把火苗烧成燎原之火,他在靡靡夜色中,拨去了一个熟稔于心电话。
陆北柠睡着已经有一段时间。
但她睡眠浅,电话响了没几声,就把她从梦中拽出来。
细白的胳膊从被子里探出来,摸到电话,然后周隐就听到她如嘤咛软语般喂了声。
像极了六年前,两人欢好后,陆北柠在他怀里撒娇的模样。
喉间泛起生涩的痒意,周隐嗓音变得很柔也很轻,“吵醒你了么。”
似乎在迷蒙中反应过来是周隐,陆北柠唔了声,“什么事。”
她嗓音含糊,周隐于心不忍,但又舍不得听她的呼吸和说话声,只能把心里的柔肠百转,化为一句哑着嗓子说出来的话,“没什么,就是很想你。”
那边不知道听没听到,一派安静,只有清浅的呼吸声。
周隐咽了咽嗓,所有理智和冷静在此刻全部覆灭,垂下泛红的眼,嗓音沉沉涩涩,“柠柠。”
“……”
“这六年里的每一天,我都在想你。”
“……”
“很想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