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昀压下内心满满无奈,淡然问道:“为何如此肯定疫病之说?”
又是天谕?想要天命所归,却做着屠戮百姓之事,如此作态真能获得上天恩允,成为高高在上的天子?
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百姓不足,君孰与足?
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奕王不懂?思及此,承昀勾起冷笑。
“南楚给了我们百烈蛊血,叫我们可以安然进入神国皇陵,我们摸了天谕出来,前朝宝典详细载明了四国境内大小事物,在三国从未有误......”贼首又瞄了眼,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承昀眼神凌厉,勾着凉薄笑容问道:“因为北雍完全失常?”
贼首明显一噎,又接收警告目光,只得硬着头皮接着说道:“是的,后来天谕昭告了颜氏女之事,奕王派出军师前往各国探寻,如今让我们确保天谕里东越干旱与疫病是否发生.....”
“只为保持天谕的准确度?”舒赫心里五味杂陈。
人命在这些偏颇又为高权重的人心里,真的一文不值?
在归武山就已知东越状况为人祸,如今从这些人口中再次听闻,若非真扶济了百姓,真会为了这十数年所耗费的光阴伤悲。
贼首惊惧地缩了缩庞然身躯,又再次磕头,惶恐说道:“小的只是听从世子之命办事,绝不是故意屠戮百姓。”
“杀都杀了,还能说故意不故意?”星眸透不出思维直视面前男人,承昀冷然问道,“说吧!东西藏哪儿了?”
庐县掌控了靖王封地内的冶铁、制甲技术,会被厉峥看上屠戮并不讶异,得找出东西,那些身怀冶铁制甲技术之人培育不易,定不会轻易夺命。
屠戮百姓可能只是为了藏匿那些得来不易的人才,铁砂、兵器、人员必定还在庐县!
贼首抿了抿唇瓣,艰难说道:“庐县城南疏水甬道里。”
舒赫气得胡髯都翘了起来,大声漫骂道:“如今大雨不断,你们还将东西藏在甬道?不怕淹没了啊?”
贼首试图挣开箝制,愤愤说道:“如果不是鳄军突袭,早将都带走了,怎可能留到现在!”
“都?”承昀勾着几不可见的浅笑,这个都字可明确说明了他的臆测。
厉峥贪心至斯,私下转走封地物资,要追究起来也是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