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易之兄弟二人踏进来,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在张易之身上。
那目光,悲愤又绝望。
张行思冷眼一睨,怒声道:“不肖子孙张易之,跪下!”
“跪下认错!”
“跪下认错!”
“跪下认错!”
其他族老皆是义愤填膺。
见目光冷漠的张易之无动于衷,张行思起身戟指道:
“看看地上这具尸体,他是你的三兄,你何其残忍恶毒,你这个畜生!”
张易之眼神陡然转厉:“你们登门三堂会审,是要我偿命么?”
“张易之,今天不跪下认错,我定州张氏容不下你!”
有族老怒声大吼。
张易之略眯眼,踱步走向此人,声音森寒道:
“认错,我何错之有?容不下我,是想驱逐我还是依族规杀我?”
族老不敢直视他,只能握紧拳头咬牙切齿。
按张氏族规,张易之此举该杖毙。
可谁敢动他?
张易之看了眼厅外的仆役:“将尸体拖出去,莫要让自家府邸沾了晦气!”
仆役们早就受不了血腥味,有公子发话,立马将尸体拖出府邸。
“贱仆岂敢?!”
族老们怒发冲冠,就要冲出去阻拦。
“这是我家,谁敢拦,我杀谁!”
张易之一字一句道。
轰!
轰!
每个族老都是难以置信。
这还是那个和善知礼的五郎么?
完全就是六亲不认的畜生!
张行思脸色骤变,该拿出族长的威严了,“张易之,你现在翅膀硬了,要将家族一脚踢走是吧?”
听完这句话,张易之已是面露森寒,从袖子里掏出一本小簿丢过去:
“张同休恶贯满盈,御史台搜罗了他十一罪,每一项罪名都够死刑,这是卷宗,诸位睁大眼睛瞧瞧。”
没有人去看卷宗。
张同休平日作风如何,族老们或多或少了解一些。
可再深的罪孽,你作为族弟,可以罢官去职,但不能亲手弑兄啊!
张易之略带嘲讽意味的道:“怎么?诸位怕看了羞愧?反正我是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