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祁嘉亦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答。他们俩的关系,好像没到谈喜欢的地步,但实际又远超单纯谈喜欢与否的界限,难以去定义。
于是他说,“她很讨厌我。”
“那她知道你喜欢她吗?”宋茹沥着手里的盘子的水,抬眼问他。
祁嘉亦望着她,一滞。半晌,
“妈,我不……”
“好,妈知道了,你不喜欢她。”宋茹笑着从他面前转身,将盘子拿去碗柜搁置好。
祁嘉亦冲洗着剩下的碗,抿唇。
宋茹有一句话,是让他不敢去深思的。不喜欢的话,好像确实不应该去惦记一个女孩子。而他对项绥,是惦记的,即便她总是冷言冷语,不给他一点余地。这一点,他没法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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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绥在葛州肃平凤宅待了好些天,都是白天过去,晚上就回她在附近定下的旅馆。
凤家老宅是她姥爷和姥姥现在住的地方。年轻人在外头有房有工作,回来的时候不多,宅子里时常是这两位老人和一个老管家。项绥假装是蒋念的朋友,白天便过来陪他们。她能说出很多蒋念的事,老人家便消除了疑心,真的把她当自家小辈一样相处。
和老人待一起每天聊聊天,看看花草,悠闲自在,她是真的有些舍不得离开。她姥姥姥爷难得有年轻人陪,心情也舒畅,每天乐呵呵的,她也实在不忍心提出离开。这么一拖,便过了小半个月。
祁嘉亦没再联系她,倒是艾瑞克的电话和信息开始频繁了。她原计划还有一站索际岛要去,之后才会回德国。艾瑞克知道她还没动身去索际岛,急坏了,在电话里便叫叫嚷嚷要过来监督她。
项绥听着他委屈巴巴的控诉,笑了。
“我明天到索际岛,你要过来玩吗?”她用英文忍笑问他。
艾瑞克一听,顿时声音都清亮了,像个孩子般透着雀跃,“去,老大,我现在就买票。”
项绥还没来得及再说点什么,电话就被挂断了。
她无声笑。果真是个孩子。
已经连着被催好多天了,她也总是要离开的,所以白天的时候,她跟她姥姥姥爷告别了。说要回去工作,以后有机会再回来看他们。老人家不舍,但也不好挽留,毕竟只是“蒋念的朋友”,不好耽误她的计划。
明天的航班动身去索际岛,再之后,她就要回德国了。
回去吧。也该回去了。她长叹口气,熄灯睡觉。
一晚安睡。
第二天中午,项绥坐上了去往索际岛的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