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大男孩,清澈明朗的眉目里,一片澄澈干净,一双明眸里没有一丝杂念私|欲,那么光明磊落,坦荡大方。如今成为一个沉稳的男人,他的眼底多了几分稳重凌利,但那份干净和坦荡,没丢。
“可是你出现了,他知道了当年的事。”苏一沁含泪盯着她,眼眶通红,“我们这辈子,连朋友的情谊都尽了。”
“那是你咎由自取。”项绥依旧平静,双眼锐利通透,一字一句沉得像重锤。一下下砸在苏一沁心里,她呆了呆,随即哭笑起来,满脸泪痕的笑容有些怆然凄哀。
“是啊,我心术不正,自作自受。我配不上他。”
“但是项绥,”苏一沁啜泣着,泪眼模糊盯着项绥,整个身体都因为抽泣微微颤抖,泛红的眼眶隐着痛楚,“你对我的好,我不是没有感激过你的。”
眼泪大颗滚落,她强睁着眼睛,艰涩动了动有些干的嘴唇,“那时候如果知道唐大山会试图侵犯你,我不会通知他你要逃跑的事。”不一定会带上她,但是至少不会过河拆桥落井下石。
项绥静静坐在苏一沁面前,看她一抽一抽哭到不能自已,想笑笑,唇角肌肉却没牵动。于是她便只是面无表情。
苏一沁脸上精致的妆容已经花了,她面前的桌面上一滩水渍。动静有些大,其他桌的客人忍不住频频投过视线好奇打探。只是两人都懒得去在意别人会怎么揣测。
良久,项绥从包里摸出包纸巾放在桌面。
“这不是原谅你的意思。”她神情寡淡望着苏一沁道,起身离开。
往店门口走着,她摸出手机给祁嘉亦打电话。
“你下班了吗?来接我回家……”
苏一沁泪眼模糊望着面前项绥留下的那包纸巾,泪如绝提。
不知怎么地,她就活成这样了,一步一步,不可原谅地。
她输得很彻底。
——
接到项绥电话的时候祁嘉亦刚准备下班。
项绥第一次主动叫他去接她,电话里只报了个地址,什么也没说。祁嘉亦担心她是不是有事又不想在电话说,急急下班便驱车往她说的地点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