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维路上似乎是在和池念打电话,一直没打通,不知道她在哪,他干脆直接往她宿舍楼下去。
段牧之在他即将进宿舍院子的时候将人叫住。
‘同学,听说你找池念?’
段牧之是生面孔,贺维看着他愣了一下。
‘你是?’
‘我是池念男朋友。’段牧之说。
‘男朋友?’贺维愈发呆愣了。
段牧之一双桃花眼浅浅笑起来的时候有几分狐狸般的狡黠,‘我刚才从她教室路过,听说你找她。这个,是准备拿给她的么?’
贺维见他盯着他手里的吊兰,警惕地把花盆往怀里托了托,说:‘她上次说想养绿植,所以我给她带了一盆来。’
‘是呢,她怕电脑辐射来着。’段牧之笑,‘是我让她养些植物放在书桌上的,不过她说她对养这些东西没什么概念,要是养坏了她得难过。我前两天才给她拿了两盆仙人球。’
贺维前天和池念聊天的时候,确然听她提起过新养的两盆仙人球。
但他不知道,那是段牧之前两天看见池念和陶乐在后街的花店里买仙人球来着。
加上段牧之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格外自然,言语间不经意流露出的亲昵更是仿佛他真的和池念这般耳语过一样。贺维就算再不愿意承认,却也还是在心里信了他五分。
段牧之说着,朝贺维走近了一步,‘这是吊兰吧?真好看。花盆有点重吧?来,给我吧,一会儿我帮你交给她。’
贺维没给。他问段牧之:‘我刚给池念打电话她没接,她什么时候下来?’
段牧之问:‘你什么时候给她打的电话?’
贺维说:‘五分钟之前。’
‘哦,那太不巧了。我们晚上约了出去吃饭,她应该是梳妆打扮去了。你看,她刚给我发的信息说让我在楼下等她一会儿。’段牧之说着把手机拿出来给贺维看了一下。
楼下等我。
四个字,很简洁。
确实是池念的风格。
至于联系人的名字,贺维没看见。
段牧之手机屏幕左上角屏幕裂了一块,裂痕遮挡的位置恰是联系人姓名一栏。
尽管没看见池念的名字,但贺维这下已然信了八分。
看着他眼里逐渐熄灭的光芒,段牧之笑得愈发愉悦一些。
贺维问他:‘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吧?’
段牧之如实交代:‘不是。我是B大的,就在你们学校隔壁两条街。’
贺维又问:‘那你是怎么认识池念的?’
‘我们是高中同学,她比我大一届,是我学姐来着。’段牧之彼时还是大一,腼腆笑起来的时候青涩的少年气息满溢。他摸了摸鼻头,“学姐”两个字被他把情窦初开时难以启齿说感情的羞涩表现得淋漓尽致,‘当时还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追到学姐呢。’
贺维于是彻底败了。
将吊兰交给段牧之的时候,贺维的脸色相当相当地难以言状。
当年池念的追求者不止一两个,段牧之的手段自然也不止一两种。
像贺维这样的“受骗者”虽然无辜,但段牧之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什么面子不面子,什么底线不底线,什么节操不节操,他全都不要了。
高成那时躲在大树后边偷听,深深地被段牧之精湛又不要脸的演技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