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楼看得清楚,来的纸人就是城南纸扎铺里被他们关起来的那些,这是有人帮他们逃了出来。

他垂眸思索一会,对三说:你现在去城南纸扎铺那边看看云锦,放个水镜术在他身上。

好。尼克勒斯依言将水镜术放在三身上,这就相当于在他身上安了一个摄像头,他们能透过三的视角观察情况。

童男童女默契的堵住刘师傅,刘师傅慌忙捡起地上的灯笼,万幸里面的烛火没熄。他拿着灯笼威胁纸人,试图将它们赶走,但童男童女反朝他凶狠的嘶吼,一张嘴就是满口尖牙,这要是咬伤一口绝对会撕掉一块肉。

他正跟童男童女对峙,没料到背后被纸马狠狠蹬了一下,刘师傅顿时狼狈扑倒在地,他觉得后背的骨头都要断了。

听到他的惨叫声,隔壁屋的儿子醒了,连声询问他怎么了。

刘师傅忍着痛爬起来,大声喊道:我没事,你跟你娘都老实待在屋子里,千万别出来。

其实不是没事,刚才那一扑不仅受了伤,还把灯笼给熄了,没了火光的威胁,童男童女立即欺近了他。

刘师傅慌张的后退,嘴里颤声说:老梁啊,咱们认识也这么多年了,你应该是知道我的。我这个人虽然心眼不大,背后爱说人几句,但杀人这种事情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童男一条胳膊变成了扁平的纸刀,刷的一下将摆在院子里的花盆切开,断面光滑如镜。

我说的是真的!刘师傅紧张得双手发抖,我真没害你,也没害老杨的孩子,不骗你要说心狠手辣,我还比不上姓何的那小子。当初那巧姑娘可不就是被他害死的,要不然张记纸扎铺咋就换了姓改了名?

童男童女停了下来,血画上的眼睛空洞的盯着他。

刘师傅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想想他也觉得说的有道理,平安纸扎铺的何师傅才是真小人。同样是背后耍手段,姓何的那笑面虎没露出什么马脚来,他却臭了名声,这不正说明姓何的手段狠心思深吗?

指不定这事就是他干的,还故意嫁祸给自己来背这个黑锅!

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刘师傅大着胆子对纸人说:这事就是姓何的小子干的没错了,明天我就找他去,到时候一定还你一个公道!

童男嗬嗬的吼了两声,没人知道它的意思。

这是院外忽然晃过一道黑影,纸人纸马猛地扭头,齐刷刷看向黑影的方向,随后撇下刘师傅就追过去。

刘师傅长松了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这口气一松下来,他觉得背后痛得更厉害了,连忙往屋里喊:翠姑,翠姑!快出来扶我一把!

好一会屋里都没听见动静,倒是隔壁的儿子慌张的披着衣服出来了,爹啊,你咋的啦?没出事吧?

唉,别提了。刘师傅疲惫的摆手,快扶我进去,要是伤着了,明天还得看大夫。你娘也真是,叫她都不应声,该不是又睡

推开房门,刘师傅的声音戛然而止。

只见卧室床前,披着外衣的女人趴在床边,滴答滴答的血沿着床踏淌到地上,不一会就流开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