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少年腼腆地拒绝道。

因为资料是保密性质的,自然不会被允许带出警署,所以在他出示调查许可后就被人领到这里阅读资料。

“我已经看完了,”绿谷出久站起身,朝警员鞠了一躬,“很抱歉这次打扰。”

“没什么,如果有需要的话下次再来也可以,”警员不在意的笑笑,“还真是稀奇啊,你这样年龄的人会有许可。”

他换了个严肃的口吻道:“虽然已经确认过了,但还是要提醒你一下。盗取许可令是很严重的罪行……”

“总之,记住这个。然后看到的资料也不要随意向外透露。”

——按这种说法,能随便给出许可令的太宰治也很让人奇怪。

绿谷出久站在车站,一边等着离开横滨的动车,一边漫无目的地想着。

虽然太宰治亲口承认自己是敌联盟的前任干部,但只是那样会有这么高的权限吗?

可如果不是干部的话太宰治会是什么身份?

绿谷出久没缘由地想起了对方那天提到过的“敌联盟首领”。

这个想法浮现出来的一瞬间连绿谷出久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应该不可能吧……

太宰治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敌人”。如果不是亲口承认,他甚至不会相信对方是敌联盟的干部。

认定一个这样的人是首领未免太过荒谬。

更何况太宰治的个性和相泽消太一样是“无效化”。

仅凭这种个性怎么可能站到那个聚满了穷凶极恶之徒的组织的顶点?

动车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少年摇摇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甩离脑海,朝入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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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柄木弔这个家伙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碍眼。

神原坐在花园里刷着白色油漆的公共座椅上,手里捏着支刚从花坛里摘下来的花——少年理所当然地无视了禁止采摘的告示牌。

那天本来是故意说那些话气他玩儿,没想到最后居然被反将一军。

神原摸了摸脖子上到现在都没完全愈合的伤口,气得磨牙。

“替我向老师问好”?

无论是话里的内容还是说话的语气都令人火大。

从第一次见到死柄木弔起,神原就知道自己这辈子都对他喜欢不起来。

死柄木弔能力一般,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而且整天阴阴沉沉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无论怎么看他都是个毫无用处的废物,却偏偏被太宰治选为了继承人。

还真是是让人……嫉妒。

少年用指甲掐着花朵娇艳欲滴的花瓣,弄得手上沾满了粉红色的汁液。

忽然,他看到了远处的某个身影。

来人穿着身长及脚踝的砂色风衣,手腕上缠着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