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论她的年纪,就这打扮与模样,怎么瞧也不像个大夫。
贺凛斜睨了他一眼,懒得揭穿,背身离开。
秦义松了口气,忙推门让沈时葶进去。
然,走至清河巷口,那身玄色身影却缓缓停住。贺凛侧身回望了一下方才来的方向,薄唇紧抿,朝身后的护卫问:“方才秦义带的人,你可曾见过?”
陈旭被他问懵了一瞬,稍一思忖,摇头道:“见倒是未见过,不过属下听说过,她应当就是那个让陆世子与李二公子起争执的姑娘,姓沈,其余便不知了。”
说罢,他又急急“哦”了声,“上回迎安大道上,那姑娘也在马车里,大人,怎的了?”
显然这些都不是贺凛要听的,他张了张背在身后的拳头,静默半响,“没什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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玺园。
沈时葶一边跟着秦义往西厢去,一边开口问:“伤口怎么裂开了?可有用止血药先止住?撕裂的口子大么?”
秦义支支吾吾地应了声,“就……”
正此时,恰至寝屋门外。
里头传来一道清晰分明的躁怒声,男人轻嗤慢嗬地道:“你敢端过来试试?还不滚。”
尹忠就是个糙人,伺候阎王爷喝药这种精致的活儿,他从来就没学会。
他硬着头皮道:“主子,大夫说了,您受的是内伤,夫人吩咐过属下,要瞧着您将药喝下的。”
陆九霄扯了扯嘴角,正欲开头,却听门外秦义有意压低声音,急急忙忙唤了声:“沈姑娘。”
即便刻意压低,却抵不过这座院子实在过于阒静。
男人微一怔,那双因病而眼尾微微泛红的眸子,当即眯了眯,抬头看尹忠,“你行啊,什么时候轮到你做我的主了?怎么,我要不这世子爷给你当?”
尹忠认错认得极快,心虚地捧着碗垂头道:“……属下不敢。”
那厢,屋外头。
秦义一人高马大的身子正杵在廊下,将沈时葶的路挡了个结结实实。
他举作揖,朝沈时葶低头,“沈姑娘,世子身子未愈,胸口内伤极重,您是学医的,您想想法子……”
即使是大夫,也没有兼顾给病人喂药的职责,何况……
她一想起那药,便深觉嘴里发苦,苦得她当即就想呕出来。
沈时葶连连摇头,嫣红的樱唇为难地抿到一处,“不行的,秦护卫,我实在不成……”
倏地,“吱呀”一声,木门被匆匆推开,尹忠朝他二人道:“沈姑娘,世子伤口出血了,您快来瞧瞧。”
这回是真的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