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役哼笑,打了个势让人搜,朝掌柜道:“窝藏重犯,你可知是什么罪!”
掌柜叫苦连天,连连喊冤。
少顷,搜寻无果,领头官役眯了眯眼,似是不信。
他徘徊一阵,“全部带走,冤是不冤,审审就知。”
掌柜嚷嚷着被扣了下去。
眼看那几个官役朝此处走来,云袖当即拔了剑,“我家姑娘路过此处,与此事无关。”
她不拔剑还好,一拔剑,官役当即做防备状,纷纷亮了刀子。
这回,有理都成了没理。
眼看云袖大有一种要与这十几人一决高下的气势,沈时葶匆匆摁住她的背,“云袖。”
云袖瞪眼,心也知,若真打起来,寡不敌众,只怕真要被当成共犯抓起来,只好不情不愿收了。
---------
沈时葶于锦州十六年,这锦州府衙,却是第一回 进。
任谁也想不到,好好买个香,竟能买进牢里来。
听着隔壁牢房传来的鞭笞声、哭喊声,她一颗心高高悬起。
云袖佩剑被绞,两空空。若碰到的是地痞流氓,她尚还能与之抗衡,偏是府衙的人……
她宽慰道:“沈姑娘莫怕,世子很快会知晓的。”
然而,心下却是暗暗叫苦。
世子要她看护沈姑娘,可她却将人给看到牢里,莫不是又要领几个鞭子才行……云袖心下戚戚。
沈时葶嗫了嗫唇,口是心非道:“嗯……我不怕。”
倏地,隔壁间的声响停歇。
原是那掌柜被鞭晕过去,也没招出什么来,便要被抗出去放了。
这便是当下官府作风,宁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屈打成招”是例行公事,打完不招,又无甚证据,那放了便是。
若是招了,他们也就能交差了。
眼看那厢结束,他们便要往这厢来,人皆是严阵以待。
官役开了锁,正欲上前时,身后忽至一道耳熟的嗓音,“等等。”
沈时葶一顿,蓦然抬头,却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愣住,呐呐道:“周官爷?”
周戒朝她颔首,与那官役交涉几句,便领她离开。
沈时葶一言不发随他走,听周戒道:“府衙近日在抓一重要逃犯,上头施压,眼下是草木皆兵,吓着你了吧?”
她抿唇摇摇头,“今日多谢周官爷。”
廊下,至无人之地,周戒望了眼她身后的两人,才低声问:“你怎会在这?之前我去你家寻过你,你阿娘说你病重,送你回乡养身子,可我私下跟过她,根本不见她去什么乡下,你实话说,你究竟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