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葶。”
沈时葶心上一颤,又是这种口吻……
“我为什么装病骗你留下,你不清楚吗?”
“我是想纳妾,但想要的是你。”
小姑娘眼睫颤了两下,盯着他领口的纹路看。
陆九霄捏住她下颔迫使她对上自己的眸子,可那双杏眸却闪躲了一下,生生错过他看向一侧。
“你看着我。”
沈时葶硬着头皮将目光挪到他脸上。
“虽说眼下再说妾室确实不妥,但当时,”陆九霄一顿,抿唇道:“我确实有坏心思,但不是像你所想的那样,并非是要纳别人为妾还留你在松苑。”
她抠了抠心,于她当时而言,侯府世子的妾室,怎么算都是抬举,她自不会以如今的身份再去计较,毕竟当初是她自己选择上了陆九霄这条船,他做什么,都是合理的。
“还有那天夜里,我是去过百戏楼,可至多只饮了两杯酒。”
言下之意,他谁也没碰。
诚然,听到这解释,说无动于衷是不可能的。沈时葶咬了咬唇,“世子不用与我解释的。”
“不信?我把贺凛叫来,那天夜里我去了玺园。”
见他真要转身走,沈时葶忙瞪着眼睛拉住他,他、他让二哥哥作证,那她还要不要脸了!
何况,他一出口她便信了。这种事,他若是做了,以他的性子根本不屑于撒谎,认就大大方方地认了。
陆九霄继续道:“今日茴香来,也不是我的意思,以后都不会了。”
小姑娘的目光如盛星河,在月色下盈盈动人。
她问:“世子说这些作甚。”
陆九霄凝了她一眼,扣在她小臂上的往上,绕到她颈后,将她往前摁了摁。
“之前没觉着有什么,现在对着你,才后悔了。”
“别躲我成不成?要不然,你打我两下,嗯?”
说着,男人倾身而下,将那张俊美的脸送到了她面前。
若是旁人瞧见他这副样子,定是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了。
饶是沈时葶,都不由错愕地撑了撑眸子。
她心脏匆匆跳了两下,伸抵住他的胸膛,将他推开,“我,我不打你,时辰不早了,我该走了。”
“阿葶。”
沈时葶头皮发麻。
此时尹忠正在外叩门,说是有事相禀,她不得不胡乱应下,“不躲了,你放开我。”
陆九霄这才松了,才堪一松,怀里的人就兔子一样窜了出去——
沈时葶抚着胸口一路从松苑小跑而出,胸腔“砰砰砰”地跳个不停,似是要从里头蹦出来似的。
她用力摁了摁,也于事无补。
余光瞥见的一抹银亮使得她垂下眸,就见腕上不知何时戴上了一只银镯,样式十分简单,但成色却是上乘,在月光下能折出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