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霄又慢条斯理地收回目光,心道,内宅就那么一亩分地,没事纳什么妾。
他轻吐出了两个字——
“活该。”
孟景恒莫名其妙地撑大眼眸,偏头看唐勉:“他骂的是我?”
唐勉给他斟了杯酒,“喝酒吧。”
不几时,心上郁郁的孟景恒便醉了酒,非闹着要去对面戏楼听曲,唐勉不得已,只好陪着这酒疯子一同去。
雅间顿时静了下来,支摘窗外鞭炮声不绝
他起身推了窗,冬日的寒风一吹,男人那因酒意而染上薄红的眼尾稍稍退了些颜色。
楼对面支起的一个个小摊,糖人、糖葫芦、红枣年糕,街角的阳春面摊上冒着腾腾烟雾,烟火气十足。
正此时,五成群的姑娘从鹿桥而下,缓缓而来,推推挤挤,满脸笑意。
陆九霄嘴角扬起一抹笑,拿起桌边的折扇,缓缓敲击着窗棂。
另一边,沈时葶停驻在小摊前,要了五串糖葫芦,让桃因付了银子后,分给了几个同游街的姑娘们。
她第一回 在京都过除夕,很是新鲜。
几人继续往前走着,笑说谁谁家的俊郎君,话题忽然一转,有人促狭道:“阿葶与陆世子是何时好上的?竟是藏得如此深啊。”
沈时葶近日来便问及不少陆九霄的事,是以这脸皮也厚了不少,从容应对道:“离得近些,比旁人多见几面罢了,是不是,陆菀?”
陆菀替她打掩护,点头应是。
“哦——那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敢问姑娘,你二人谁是那轮月?”
沈时葶被打地耳根一红,她承认,她的脸皮还不够厚。
倏地,前方“啪嗒”一声落下一柄炫金折扇。
众人脚步一滞,抬头望去,就见有个人好不骚气地倚在二楼窗牖旁,他笑道:“贺姑娘,帮我捡捡,行吗?”
沈时葶僵了僵,听到身旁的姑娘们轻笑着“噫”了声,有人将她往前推了推,揶揄道:“你愣着作甚,小心这金贵的扇子叫人踩了。”
闻言,沈时葶只好弯腰捡起。
分明是冬日,但她觉得后脑勺被一束目光盯得发烫。
姑娘捧折扇,足无措地往二楼瞥了两眼。
几人掩唇而笑,很识地先行往前。
沈时葶再抬头时,窗台的人影已消失,忽见那抹贵紫色身影走近。
在小姑娘哀怨的眼神,陆九霄唇角弯起,“陪我逛逛。”
不得不承认,这两人站在一起实在惹眼,引得接踵而过的路人时不时要回头望上一眼。
沈时葶下意识便要离他远些。
然脚尖才提起,便被陆九霄拉得更近了两分,他道:“聘书也下了,礼书也过了,看就让他们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