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天书也只能气急败坏地将潘静带走,空气再次恢复了寂静。

沈祁看着棺中久睡的江熙,一向少有情绪外漏的他眼底带着纠结。

是,他知道,没什么的,可是,江熙这张和原来大不相同的脸,似乎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浓浓的男性荷尔蒙的魅力。

作为一个很早就知道自己性向的人,沈祁虽然并没有别的心思,还是不住地红了耳朵。

他给自己做了做心里建设,准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贴近了江熙。他有些紧张地蜷缩着手指,紧紧拽住棺材的边缘,垂下的长卷睫毛不住的颤动。

一秒,两秒,三秒。仿佛贴上了一块软弹的橡皮糖,对方的唇看着薄,亲着却有种很饱满的感觉,仿佛能给他满满的安全感。

沈祁耳朵发烫,他数了数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吧?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皮,一个带笑的眼睛映入眼帘,他眼神慌乱地想要爬起来,有些手忙脚乱,双颊也红得发烫。

那边的人似乎有些没清醒,居然在他快要离开时,又舔了舔他的嘴唇,沈祁……沈祁感觉自己脸已经不能见人了!

他快手快脚地爬起,眼神到处乱飘:“咳,你……醒了。”

江熙眼底含笑:“抱歉,刚才有些不清醒,你别生我气。”

他声响有些沙哑,符合刚睡醒的人的表现,只是眼中的清明十分显眼。

不清醒?怕不是就在占便宜!

可惜心里乱糟糟的沈祁已经注意不到了,他突然有些惊慌,也不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江熙听到了多少,会不会觉得他很肉麻?

还有,他真的真的只是把刚才那个当任务而已!

江熙顺了顺身上的衣服,从水晶棺材里爬出来,他心情很好,一直都在含着笑。

等他跨出来时,沈祁脸上的薄红已经消失了,只剩下发烫的耳朵还在警示着旁人,他还在害羞。江熙也不戳破,知道对方担心什么的江熙就像有读心术一般,一条条交待了:

“我刚才醒,倒是不知道天书居然弄了这个条件,谢谢你没嫌弃我。”

才怪,天书才不是给这个条件呢!

荆棘丛在这个画卷里就代表着他,在荆棘丛那沈祁砍了四五根荆棘,所以在开棺后,他还没恢复,继续陷入昏迷。

不过,在沈祁说“他是他的唯一”的时候,江熙醒了。仿佛被滚烫的热水浇灌着内心,一个心都发烫不已,他活了这么多年,孤独停顿的心脏在那一刻居然开始散发活力,不住的跳动着。

江熙甚至有种眼角发酸的冲动。沈祁又何尝不是江熙的唯一呢?他没了过往,没了未来。如果说最开始,江熙还只是将沈祁当成一个复活的工具,那在数十年的相处中,他早就将沈祁当成自己的唯一亲人来看了,至于现在……

江熙想起那个带着甜味的吻,青年青涩的动作下带着淡淡西瓜的清香,甜口的棉花糖般的唇让江熙不想清醒。